赵顼不断为他拍背顺气,焦虑地说:“还是传张太医来看看。”
贺纾摇摇头,“夜深了,又何必劳烦张大人。我这病也是伤寒引起,咳嗽几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顼蹙眉,不满地说:“你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还以为是伤寒这么简单吗?张太医说你恶寒入体过久,肺腑大损,又因哀悲凝郁,引发心疾,以致吐血不止。如今你的身体折损过半,这病根是落下了。”
贺纾不以为意,什么病根不病根的,他根本不在乎这羞耻的罪孽之身。
起风了,淅沥沥的雨敲打着石阶,又是秋雁南回时。
赵顼忽然起身到了外面,对那宫人吩咐了几句。又回来伴着贺纾坐下。
“一层秋雨一层凉,十场秋雨寒侵衣……”
贺纾闻言,也觉冷意入骨,也不知是今年的秋来得太早,还是自己的身体实在大不如前。不由得打起颤来。
这时,那宫人进来了,捧着一件白衣呈给赵顼。赵顼接过,抖开,把衣服披在贺纾身上。
贺纾一看此衣,便知绝非寻常之物,并无任何纹饰,却见通体绵白如雪,莹莹有光,披在身上丝柔轻暖,似有若无,却登时觉得通体和暖,似三月艳阳明光漫照,说不出的舒服。
这长衣确实珍稀之极,是用天山雪雁身上最里层的绒毛制成,极难采集,轻薄而保暖,后宫中多少贵嫔妃子都以拥有此物为荣。
赵顼看着他,竟一下失神。此刻这飘雪般的羽衣正裹在贺纾身上,衬托着三千青丝柔柔光洁,秀雅如清霜秋露的风姿,令人见之忘俗。
贺纾实在不想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正要婉拒。却听赵顼情不自禁道:“仙君凡降也不过是如此!繁衣啊,你总让我想起一个人。”
繁衣窘迫地立即低下头,红晕已蔓延到了耳根。
赵顼心中暗笑,也不再逗趣他了。站起来说:“繁衣,时候不早了,你快歇去,朕明天再来看你。”
贺纾却叫住他,“陛下,您刚才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一言既出,自己都感觉有些肆意了,但今晚君主的态度实在是平和亲近,更重要的是能在君主口中听到那个人的事情——这样的机会绝无仅有。
赵顼看着他,又坐了下来,戏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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