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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看不见陈一的脸庞,只能看见姜兴捧住了青年的脸,吻从他的眼角一直往下落,在嘴唇的地方辗转停留了许久,又从脖颈落到肩胛。
陈一倒也不反抗,任由姜兴亲着。
他的手指很白,玉白干净的那种,指骨分明,偶尔吻落到不恰当的地方,就会倏然一下蜷缩起来,含羞草似的,将自己紧紧收拢起来,不让旁人再挤进来分毫。
阿姨不敢多看,又匆匆地逃进了厨房里。
她一早就能猜到陈一与姜兴的关系,虽然二人寻常的时候在自己的面前还算顾忌,一般不做些太过亲密的举止,可偶尔倾泻出的柔软目光与不自觉地亲昵是不能骗人的。
姜兴望着陈一的目光总是很温柔的,像是清风吹过了大海,白鸥从地平线上跃起,波澜不息,远去万里。
“她好像看见了。”
陈一讲。
“没关系。”姜兴将他滑下去的衣袍揽起来,仔细拢紧。陈一眼睛就轻轻眨了眨,扑簌下一层金光闪闪,姜兴望见他乌黑的瞳仁睁得有些大,显出十分温软可期,又低头亲了亲:“王嫂不是那样乱嚼舌根子的人。”
陈一提起自己手腕晃了晃,镣铐作响,一点银光熠熠生辉,做出赞同的模样:“你说的对,毕竟她看见我的手铐都一句话没问,可不是安静得很,不喜欢嚼舌根子得很吗?”
你知他狡猾,正话反说,反话正说,总是落不到一处实的,即便是嘲讽揶揄也裹挟在一团透明果冻里,似假非假,似真非真,甜蜜蜜,滑溜溜,想要猜度出几分真实的意思都需要绞尽脑汁。
你也知他天真又坦率,知他热情又妥当,知他细小又敏锐,需要说真话的时候总不作假,需要付出时从不推诿。总是能察觉到你的细微情绪与一切计划打算。
姜兴讲:“你还在因为昨天晚上生气?”
陈一便笑了,露出唇畔两个小酒窝,蜜糖打转似的:“换你被弄得又哭又求饶,好话说了一箩筐,当事人还得了便宜卖乖,权当做没听见,你也一样生气。”
姜兴不说话了,他也不动,只是望着陈一,不声不响的。
阴影打在高耸眉骨下,撑起一个颜色疏淡的小三角,又脆弱又招人怜惜。
陈一真是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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