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要好。”
顾衡的心头暗沉,声音越发柔了,“其实你是怕钱月梅破罐子破摔,把事情闹大了惊动左邻右舍,最后咱们家也少不得要被扣上一个通匪的罪名,这才悄无声息地将她赶紧糊弄走。只怕她那会儿已经想明白了,所以才把这本账册塞在你的枕头下面。”
顾瑛面上微有不安,索性直言自己的自私,“我也不知道做得对与错,只是想到她刚刚杀了人却还是满脸笑意,即便是情急之下所为也不该如此轻松,就知道这种女人红了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年青女郎越说越愧,声音也越说越小,“……哥哥明年就要秋闱,眼看前途一片大好,即便再怜香惜玉,也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跟官府里的人对仗起来。那些人极厉害,哥哥在他们面前还是不要闹出事的好!”
顾衡从大开的格窗望出去,外面一片葱翠盎然岁月静好,不过十几步远就是顾瑛的右厢房。昨日这样惊心动魄的对峙,竟然没听到半点动静。他手心紧掐双目一瞬,不知这丫头从哪儿借来的胆子,竟敢只身对付那样的人。
据他所知,钱家人的拳脚功夫都不错。钱月梅能凭一己之力潜入骆友金的住所,悄无声息地将人杀了,又在骆家的隐秘处收罗了这本极为重要的帐册出来,可以想见天性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精于算计的女子。
而顾瑛竟然和这样危险至极的女人呆了整整半晚上……
顾衡面上不显,背上的冷汗却是一重一重地往外冒。简直不敢想象,这丫头如果在自己眼皮底子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初夏的风透过格窗吹了进来,将书案上的账册吹得噼啪作响。风住了,帐册上却有一角依旧高高地翘着。顾衡捏着那一角往下压却怎么也压不平,索性拿了一边的乌铁镇纸压在上面,那书册的一角瞬间便变得平展熨贴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小姑娘,“你不但怕钱月梅闹腾起来惊动旁人,更怕我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之下,心肠一软就默然接下这件棘手之事。你前日还说,无论我说什么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听。结果转过身就忘得一干二净,自己做主做得很舒坦嘛!”
由不得他不恼火,就是在那场大梦里,这女子傻乎乎地转身就跳进了黄杨木棺里,徒留他的魂魄在棺外无日无夜地四处游荡。
顾瑛心头一沉,暗想自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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