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根本就不信这些风水之说。修建宅子的时候专门从别处移来一株已经成型的老槐,每年四五月开花的时候满屋子都是香气。
顾老太爷故去后,顾衡对这些命数之类的话语更是嗤之以鼻,便由着这棵老槐肆意生长。此时正值槐树花开时节,串串蝶形白花缀满枝条,散发出醉人的素雅清香。只可惜顾瑛没在家里,要不然明日一早就可以吃槐花饼了。
马典史派去的人想来极为得力,半个月之后就有人过来清查莱州私设的盐厂。
大大小小一众官吏无不是见多识广之人,却还是被眼前情形震惊。
盐厂地处一座隐秘山崖之下,背靠青山面朝大海,进进出出都有当地精干打手把守。近百个盐工衣衫褴褛神情木然,手上身上除了被盐渍漂染的灰白死皮,还有被棍棒狠击后的旧伤痕。
待事情了结之后,马典史专门抽了个空过来述说当日的情形。
“我曾经听人说起过里面的情形,却没想到如此惨烈。盐工多半是远处骗来的山民,每日天没亮就开始上工,三餐都是看得见清水的稀粥。若是生病了也不给医给药,死后就在附近随便挖个坑浅浅掩埋。”
顾衡暗自皱了下眉头,“陈县令临走时怕是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被人翻出来,实在是贪婪心太过。若是趁骆友金死时收手,你们只怕还找不到这么显眼的证据。”
马典史额头上的汗水没干,脸上犹有余悸,“这简直跟无本生意一样,粗粗一合计每年怕有上十万两的银子,谁会舍得撒手?更何况上百个盐工,这个时候一齐放出去无异于往自己脖子上架把刀。他们只有死撑着,看谁先熬不住。”
他停了一下,小心看过来一眼道:“到了最后上面的来史还当众嘉奖你那位好舅舅,说他没有和陈县令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是莱州一干属官当中的清流。这话一说出来,每个人看过去的眼神都含有深意,琢磨过味来的汪世德当时就险些吓尿了。”
顾衡看不得他瞻前顾尾的样子,“放心吧,我不会出尔反尔,汪世德越是惨我越是高兴。官场中便是这样,逢高踩低是家常便饭,但是却颇为忌讳被同僚告发。”
他嘿嘿一笑,满眼的幸灾乐祸,“这样看来他的县丞之位也多半泡汤,反正绝没有以前的好日子过。除他之外属你的官职最高,你收敛些脾气小心经营,方县令日后必定会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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