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跪到王爷跟前,把药箱一放,手搭到李佑鸿腕上些许时候,便拿了下来。
温远洲欠着身子问:“王爷,请问您最近心中可有什么辗转反侧,难以化解的忧思?”
闻言,李佑鸿侧眸瞥了温远洲一眼。
那眼神中一瞬间闪过一丝凌厉,不过马上就被揉碎在了漆黑的瞳仁里。
“忧思自然是有的……”
他缓缓开口,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
“只是不方便与旁人说罢了。”
温远洲:“王爷此病,就是因为忧思过重,久久不能释怀,此番伤及头部,故而一并发作,以致心性大变,记忆颠覆,做离魂之症。”
“若不能排解,怕是难以痊愈。”
说的好似很有理的样子。
何挽抬眸,没忍住开口劝了一句,“有什么不顺心的,王爷也无需一个人憋在心里……”
说完她就后了悔……她的劝在他那通常是没用的。
想来,她又是在这里自讨没趣儿了。
“我还能有什么忧思?!”
那李佑鸿听到何挽这话,气得咬了咬牙。
“方寸之地,桩桩件件,还不都是全与你有关,偏你像个局外人,一边冷着我,还一边劝我宽心!”
“你若是肯与我说上几句软话,我自然乐得魂都丢了,便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忧思了!”
温远洲:“……”
满屋的奴仆:“……”
何挽急了,脸噌的一下红了起来,声音不免拔高了几分:“……你莫要、莫要胡言乱语!”
手里的茶盏一扔,她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一招手,道:“看完病就开方子,我身子不适,先回月满楼了。”
说完,领着几个月满楼的丫鬟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而那一往情深、爱而不得的慎王殿下还在契而不舍,半撑起身子,极力眺望着何挽的背影,道:“挽挽!挽挽!你多理理我,我的病就能好!就当可怜可怜我,你别走不行么?”
何挽自然是没听他的,转眼间就溜地彻底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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