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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成以前那样的光头,兴许赵姬就不会发现他年岁渐长。
年纪越大的寺人,越不受主人的待见。可他想伺候赵姬一辈子。
阿元本来是为了金子的事恼怒,如今想到自己的事开始为自己担忧,再无心思管金子说她那些思春之语。
金子说得眉飞色舞羞笑不停,赵枝枝是个很好的听众,她时不时摸摸金子红烫烫的脸,用温柔的眼神回应金子的小女儿心思。
金子紧张地看着赵枝枝:“其实……其实我偷偷去了好几回,一直不敢说,贵女你会怪我吗?”
赵枝枝当然不会怪她。
她为她高兴。
她自己在云泽台没有盼头,别人有盼头也是好的。
金子充满期待地问:“那我下次还能去吗?”
赵枝枝:“你想去,就能去。”
金子低羞着脑袋抠手掌:“其实我明天就想去,可最近外面乱,他让我不要乱跑,等能见到他时,我再去。”
“外面还没消停吗?”
“还在闹,听说好多人都逃出城了,街上到处都是尸体。”
“真吓人。”
“贵女别怕,外面的事和我们没关系,都是他们那些大人们喊打喊杀,杀够了闹够了,也就没事了。”
赵枝枝还是怕,但她没有说出来。
她不知道外面闹事的人家中有没有赵家的私卒,也许有,也许没有,总归她是不会知道的。
兔有三窟,公卿大人们一面给人送礼物一面公然对付那人的事不是没有过。她们这些送进云泽台的人,何尝不是主家留的一条后路?那人收不收礼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卿大人们送过礼,明面上敬畏过讨好过,也就够了。
黄昏暮色中,赵枝枝倚在小室门边,单手支着下巴,浓密纤长的睫毛如扇般在眼下投下阴影。她轻轻叹口气,黛眉微蹙,乌亮双眸沾了忧愁,更像是一汪温柔多情的秋水。
金子忍不住大着胆子低下身,贴着赵枝枝的鞋面亲了亲讨好她:“我的情郎很好,我希望贵女的情郎也尽早到来。即便那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他也会折服在贵女的脚边,如奴这般,卑微地吻你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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