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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太婆也是嗜钱如命的,闻言也不好受,烦躁地挥挥手:“你等我想想。”
梨胭坐在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周遭的目光如痴如迷。
她有些不悦,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数虫子爬着。
有人念诗:
“千古幽贞是兰花,
不求闻达只烟霞。
采樵或恐通来路,
更取高山一片遮。”
梨胭目不斜视,听而不闻。
那声音契而不舍,又道:
“兰生幽谷无人识,
客种东轩遗我香。
知有清芬能解秽,
更怜细叶巧凌霜。”
啊,好烦。
她眼神飘忽,耳朵动了动,屏蔽掉恼人的声音,细细听去——
楼上各房间又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女子吟哦,媚从骨生。
有女子说:“你这个死相,不是找小翠去了吗?又来奴这里干什么呢?”声音哀切,如嗔如怪。
有女子说:“是奴好还是您家里的好?奴愿意一辈子伺候您……”娇声软语,能柔人情。
有女子说:“奴蒲柳之姿,幸得君怜爱,菟丝萍草,得以安靠,祈愿君心,永为我好。”如泣如诉,惹人爱怜。
可这些话,她们昨日又对其他男人说过。
有男子的声音——
“小翠,想死爷了!”
“闻香,想死爷了!”
“娇奴,想死爷了!”
唔,男子倒是一变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