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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阐给了门外守着的人一记眼神,那人从破缸里舀了一勺酸臭的腐水,冰凉的水浇在祝照脸上时冲去了迷烟的药性,祝照立刻清醒,闻到的又是一股酸臭味儿,她顿时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等祝照吐了一会儿,明阐才转身看向她,居高临下问:“皇婶清醒了?”
祝照抬头看去,她四肢无力,根本站不起身,只能勉强抱住一旁脱了漆的柱子,让自己靠着。
目光四下扫去,这里是一座废弃的破庙,门外围墙倒了大半,远看只能瞧见天,根本看不见路,这处恐怕位处高地,故而寒风阵阵。
徐环莹根本没脸面对祝照,只能背过身去。
明阐道:“皇婶可知我今日请你过来,是为何事啊?”
祝照望着明阐,紧抿着嘴,左右看去,没见到桃芝,她连忙问:“我的丫鬟呢?”
“她?她于我又没用处,自然是丢在茶楼里了,皇婶放心,天子脚下我可不敢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只是皇婶足不出户,想从你这儿问几句话还得费这么大的劲儿,我也实属无奈的。”明阐蹲在了祝照跟前,轻声笑着道:“皇婶别怕,你爹祝盛与你兄长祝晓当年都是为我父亲办事,你本就是我嵘亲王府的‘自家人’,我可不会害你。”
祝照才不信他的鬼话,但她人已经落在对方手里,明阐不会轻易放过她,也没必要对她撒谎,知晓桃芝无事,祝照总算松了口气。
“当年祝府出事,皇婶还小,恐怕许多事都记不清了,其实说起来……我父亲当年还抱过你呢,祝盛可是忠心耿耿。”明阐摇头:“祝府出事,归根结底就落在一幅画儿上,那幅画儿时至今日也没找到,不知皇婶是否知道画的去向?”
祝照仍旧不吭声,明阐见她始终不开口,显然没了耐心。
祝照擅长察言观色,知晓如此抵抗没用,恐怕还得受些皮rou之苦,于是道:“你捉我来,就是为了问画的事?”
“皇婶果真知晓?”明阐一喜。
祝照点头,道:“那幅画已经被烧了,当年嵘亲王害死我全家,雇下杀手连夜在祝府放火,那么大的火势,若不是天降大雨,恐怕祝府连个门框都不剩,怎么可能还留下什么画?”
“画,是你亲眼看见被烧的,还是你也不知去向,随口这般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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