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照微微愣神,只觉得自己自从吞了金石药后,似乎脑子便不太好使了,她的弟弟……又是谁?
林大夫走后,霍海从祝照身前走过,正要去伙房找些吃的,顺口道了句:“师兄说的那小孩儿是小松,他是祝家人。”
祝照手中的粥碗一晃,险些翻了,一点儿米粥倒在了手上,微微温热。
“明云见没与你说吗?小松是我从祝家抱出来的,那夜他本想让我去祝府偷画儿,但我去时祝府的人已经死了,大火烧开,我见小松还活着,就将他带出来。回去给文王交差时也惭愧,没能找到画卷,他得知祝家被灭门,又起大火后赶忙带人前去,只是可惜,除了小松,也就只有你还活着而已。”霍海说罢,便去了伙房,并没有林大夫的闲情逸致,还坐下来与祝照陪聊。
祝照将粥碗放到一边,彻底没有吃饭的心思了。
林大夫口中的明云见,与她现在看到的明云见不同。林大夫认识明云见是在祝照离开京都的这十年里,明云见十年未娶,难说不会如林大夫所言,找个道观或者寺庙出家。
祝照也曾觉得,明云见与京都里的任何人都不同,他不似贤亲王那般花天酒地,不似赞亲王那般看重金钱,更不是嵘亲王那般肖想权势。祝照曾陪他去过免州游山玩水,他送祝照孔雀,容忍她在府上养猫,教她练字作画,几乎答应她提出来的所有要求。
他爱兰,如君子,惜花之人,怎会残忍,曾能对她说出让她看重自己这种话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权势轻贱人命,又怎么能做到杀害了她的家人,还能与她同床共枕,互诉衷肠?
祝照也曾信他,她明明信过明云见的,不论外界说什么,不论旁人如何煽风点火,她都认定明云见绝不会欺骗自己。
若非是后来的梦境,若非是那些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若非是明云见是他们的主子,却对当年之事闭口不谈,祝照也不会恨他。
但若……他们说的才是真的呢?
林大夫说的是明云见的本性,霍海说的是明云见对祝家遇害当下的不知情,慕容宽说的是明云见彼时根本无权控制暗夜军的来去,他们所言属实的话,那她的记忆,她所见所闻,岂不都成了蒙蔽真心的黑纱?
小松……是祝家人。
祝照倒是回想起来了,祝府奶娘有个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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