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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心。”楚靖一笑,背上药筐,拿过墙角铁锹,想了想,又翻出柜中油纸伞,方才转身朝山下行去。
侍卫还要照顾那老头子,他的身子,也虚弱的很。那日她手中的匕首偏了一寸,未有命中要害。
她是恨他,但却仍是不忍下手,他是她的生父,血浓于水,那般父女相残,伤了他,她又何尝不心痛。
且自他痊愈以来,便没日没夜跟在她身后照顾。她照顾林翊,他便照顾她。给她端茶倒水,熬药递粥,但两人从未说过一句话。
楚靖知道,他是想与她说些话的,好几次都忍不住动了动嘴角,却终又沉默离去。她也未曾给过他说话的机会,时常冷着一张脸,憋着一口莫名之气,不理他,不看他,满心焦灼与沉寂。
不过半晌,天便阴了下来,而后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且越下越大。
楚靖抹了把脸上雨水,手中铁锹抡得飞快,小心翼翼拔出土中的何首乌,放进背后竹筐中。
她还想再采一些回去,今日不过才摘了个筐底,还不够给他熬一次药水。
楚靖甩了甩脑袋上水珠,直起身时,脚下一滑,脸朝泥土的朝坡下滚去。
满身的泥泞,糊得楚靖睁不开眼,她蹲下身来摸索着在水坑中撩起雨水胡乱抹了把脸,翻出竹筐中油纸伞撑开,便往山上跑去。
跑到庄中时,楚靖已是累到双腿直打颤,拖着身子推开房门,话都有些说不利索:“阿竹……快,去打……热水来。”
“少……少夫人……”阿竹惊愕扭头,慌乱坐起身来。
越过她,楚靖看到那榻上端坐之人时,手中铁锹“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呆愣了一刻,而后飞奔至床榻,紧紧抱住他,泪水簌簌涌落:“林翊……你这个傻男人,方脑壳,怎么现在才睡醒……”
她哭得像个孩子,抱着他,鼻涕泪水横流,却是被他撑着身子推开。
林翊皱着眉头,望了眼被染脏的衣袍,不悦扭头问声:“阿竹,她是何人?怎得这般无礼?”
楚靖愣住,忙扳过他的脸,对上他陌然双眸时,急了声音:“林翊,我是楚靖,是你夫人!”
“夫人?”林翊望向一旁阿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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