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苏子卿去了琴馆,一入门,便没好气地沉了面容:“叫我来有何事?”
“你不想听的事。”容廷斜了眼门外道,“曹德盛见了他。”
闻言,苏子卿抚了抚桌上琴弦:“然后呢?他同意了?”
“未有。”容廷摇头,叫他面无表情抚弄琴架,不由皱了眉峰,“你不在意?”
“在意何事?”苏子卿淡然一笑,“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废了双腿都得不到的,对他人来说,却是唾手可得之物,兜兜转转,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蠢,当真是蠢呐。”
他为得藏宝图,算计那女人,却为那男人撮合了姻缘,顾家谋划多年,一朝起兵,与邺帝同归,竟又为那男人称帝做了梯子,那女人克他也便罢了,那男人也克他,这夫妻俩当真是绝了。
闻言,容廷却是挑了挑眉眼:“不想你的宏图霸业了?”
“折一双腿还不够吗?那男人不也不愿做那牢笼里的金龙。”
容廷轻哼一声,继而又垂了眉峰:“她……快要生了吧?”
“不知道,我为何要告诉你?”苏子卿抬眸,睨了他一眼,怨声载道冷哼:“二十有叁的男人了,不知尊老有道,让一个腿脚不便的长辈跑来跑去,不成体统!”
说罢,他又邪气一笑,忍不住逗趣出声:“你要做舅舅了,可是欢喜?”
“你!”
容廷气红了脸,舒尔却又皱了眉宇,望着轮椅上男人冷声:“她如何能怀得了孕,可是你做的手脚?”
见他只笑不语,容廷眉心一沉:“你把紫蝉给了她?!你……”
“我如何?”苏子卿笑然拂了拂长袖,转了轮椅朝门外行去,“我要做爹了,你不该为我高兴吗?小舅子。”
容廷张了张口,却又漠然垂了眸,他想义愤填膺苛责他,但他知道,他无权指责这玉面男人,桑鹫临死都不忘护着的紫蝉,本可以救这男人的双腿,然而,他却将紫蝉给了她……
“你……爱她?”容廷忍不住脱口问声。
他想不出能让这做任何事都要计较得失的男人,会甘心折了双腿也要圆那女人的心愿。
“不爱。”苏子卿冷笑回声,答的利索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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