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必担忧”。吴伯自是不信,可见自家郎君这般笃定,他也只能咽下疑问。
话虽如此,用过晚饭后,江祁还是开了口。
“过些日子我要去趟庆州。”
他看向吴伯,柔声道:“那两个小孩儿不好跟着,您便与他们一道在河州住段日子。“
吴伯直觉有些东西被江祁瞒着正要说些什么,又被他按着肩头坐下。
“无碍,且宽宽心。”
这话委实奇怪,但吴伯却不好再问了。
江祁又陪着他说了好些话,夜深了才回了自个儿屋子。
他将那薄薄的信笺看了又看,片刻后,捏着它靠近烛火。
纸灰星星点点掉在桌面,江祁看也不看,径自走到窗边。
彦靖不肯罢休,那这事就不大好办。
窗外落雪飘飘,江祁站了好一会儿后,拉上窗不再看。
他确实有几分欣喜。
也确实不担心文娇娇。
不是非去不可,但他还是想去。
文椒与卫戎间维持着一种古怪的平衡。
他们像没事人一样,见了面互相问候,时不时一块儿坐下说说话,没人再去提那些情啊爱的。
若是换了个不知情的人来看,大约要觉得世间夫妻莫过于此——哪儿来的那么多轰轰烈烈飞蛾扑火?过日子么,翻来覆去就是吃喝玩乐这四个字罢了。
可他们各自心里门儿清,都憋着一口气,仿佛谁先失控发火便是认输,好几次茶杯都快捏碎了,话头一转,这火气便被扑灭了去。
倒不是文椒心大或是怎得,她是个很能想得通的人,走不远?那不走了。
恨是恨不起来的,这每过一日,对过往的怀念和对卫戎的感情便浅一分。她自有开解自己的法子——这段时日对她来说,就跟分手后的过渡期一样,总有一日会过去的。
卫戎背着手站在门边,外头的雪簌簌落下,他静默许久,转身去寻了文娇娇。
“堆个雪人玩罢?”
文椒愣了愣,很快点点头:“好。”
卫戎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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