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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唤,怜香苑内的奴婢奴才瞬间跪了一地,磕头的磕头,抹泪的抹泪,嘴里不住的喊着娘娘、娘娘……
李公公叫奴才端上一杯用金器盛着的酒,卓青黛两指撵起,不禁想起八年前她第一次被皇帝召见侍寝时的情景。
他体恤她年幼,赐合欢酒,两人交杯共饮,那时,酒也是盛在这黄灿灿的金器里。
不过那时一杯酒,皇帝要了她这个人,彼时一杯酒,皇帝要了她这条命。
卓青黛冷笑,眼里尽是悲凉,“这一世的缘分,因酒起,至酒终,你我再无情分。”
遂,一仰而尽。
酒入腹的一瞬,她想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她只要父母亲眷,一世长安,一生喜乐,再苦也甘愿。
眼前的光逐渐淡去,耳边的声音却逐渐清晰起来。
“小姐这怎么说上胡话了?可是还烧着?大夫不是说无碍了吗?”
“小姐素来身体好,怎么这回只掉个井,就昏了三天……”
“你这糊涂,那井又不是枯井,数九寒天的掉进冰水里,没冻出个好歹已是万幸了。”
“哎,也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门外提亲的人都等了两天了。”
仁启二年,震远将军府。
一处暖阁里,两个小丫鬟在床前细心伺候着。
那床上躺着的,正是震远将军府的大小姐,此时正紧闭着眼,满头大汗的胡言乱语着。两个丫头都不敢怠慢,头上的冷帕换了又换,企盼着昏睡的人能早日醒来。
卓青黛面色惨白,眼底发青,似是染了寒症,眼珠在紧闭的眼皮下来回打转,一双弯月眉紧了又紧,倒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突然,她睁开了眼。
绿柚和紫竹都先是吓了一跳,然才反应过来围了上去。
“小姐!你终于醒了!”紫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拿着手帕抹泪。
绿柚探了探她的头,欣慰道:“不烧了不烧了,总算没事了。”
卓青黛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们两个,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死了吗?
“小姐,我这就去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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