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女子。
直到那女子停驻脚步,回过身来,眸色微沉地凝望远处的皇城,青烟肆起,火光乍现。
皇宫起火了……
碧衣女子喃喃道:“东宫要换人了。”
提着花灯的小女孩顺着女子的目光侧身仰首望去,懵懂不知。
女子收回目光,终于看向身旁的她,对视片刻,缓缓道:“今后你便随我姓姜。”
她咧开笑颜,连朝女子点首。
那女子不再多言,继续行去,不过这次步伐慢了些,她仍旧跟着她,身后的一切与她们并不相通,不过是过路一眼。
……
十一月初六,扬州雪盛也。
一阵寒风吹入,姜卿儿被冻醒过来,在艰难驶行的马车之中,她打了个寒颤,双眸尚在惺忪。
宽大的车内陈铺着锦被褥垫,却难掩冬日严寒,寒风尽数漏入。
婢女恩翠上前去将车帘掩得严实了些,回身瞧向姜卿儿,“主子醒了?”
姜卿儿抿着绛唇,眨巴了下眼,并未回话,手中捂的汤婆子已微微泛凉,身着一袭淡烟色罗裙,披的斗篷未脱,容色绝美,艳冶柔媚。
又梦到那年盛京了,东宫大火,太子墨被废,实为天下之大事,她的大事则是跟紧姜红鸢讨生活。
恩翠回到坐垫上,见姜卿儿出神,问道:“可是梦到不好的了?”
姜卿儿将汤婆子放到一边,拢了拢身上的薄被,回过神,揉眼道:“忽梦见些往事,也无大碍。”
回想往昔,自六岁那年离开盛京,她跟随姜红鸢来到扬州烟云坊,为不招人闲言,右手六指被砍去一指,之后不到一年,皇帝驾崩,新太子李冀登基,也正是那时姜红鸢成了烟云坊的总管老鸨。
姜红鸢曾为太后生前的作乐舞姬,姜卿儿随着她学舞,虽吃不少苦头,但习得独一双剑舞。
九年时日悠悠而去,正值及笄,如今初成扬州名妓,一舞剑器动四方,明艳绝华。
马车外的风雪呼声大作,姜卿儿轻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恩翠回应道:“一个时辰,天色都暗了,官道上满是厚雪,马车行得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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