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霎时支离破碎,她的亲事可不就是如这镜花水月般,终究一场空吗?
正怅惘出神间,忽见藕花深处竟冒出一络腮胡大汉来,她吓得一惊:“啊,谁?”
那人喊道:“弟媳妇儿,你这婆姨叫甚叫?叫春呢!大半夜咋不在房里给俺弟叫床,来这叫啥叫啊!俺不过是下水摘个荷藕,尝尝鲜儿!”
这熟悉音儿,这粗俗话儿,再定睛一看,这从湖中一泓碧水中浮起来的,可不是她那便宜大伯——容二狗?
容二狗仰头看着一庭月色,美人凭栏冉冉而出,只觉珠光宝气,照眼辉煌,璧月祥云,动人心魄。
她头上挽着飞仙髻,云鬓轻笼,蛾眉淡扫,星眼点漆,檀口薰香。
雪肌芬芳,月貌笼烟,欢喜娇嗔怎辨,小亭荡魄香氲氤,更胜碧霄云霞飞,这好生的千娇百媚,万种风流,未语先笑,态度温存,真能追魂夺魄,使人爱惜之心,油然而生。
便是那戏文里洛阳神妃,汉皋仙女,也赛不过这样的庄严美丽,他那小弟倒是福气好,会读个破书,就能娶上仙女媳妇,让人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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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这位美貌却是无比矫情的弟媳,容二狗耐着性子多说了两句:“弟媳妇儿你这偌大的湖,也就能拔个藕了!那啥玩意儿红尾锦鲤小的和麻虾似的,一下烤个二三十只连牙缝都不够塞,不若多养些肥鳜鱼,一只就能填饱肚子了!”
云裳儿再一看,这二狗大伯把她精心养的接天莲叶,一并那映日荷花,尽数给撞得歪二斜三,水面上还飘零着几片粉红荷瓣,竟还大放厥词?!
他那大手举着那刚摘上来、还带着污泥的粗壮莲藕,可不是示威与她?还有她那千金难买、是宫里公主送她的锦鲤儿,怪不得少了许多,剩下的还颇无精打采,原是被这厮给吃了?!
云裳儿气的肝火冒烟,不由地气急败坏怒骂道:“你,你!出言如此粗鄙不堪,果然是那乡下来的,眼皮子忒浅,瞅瞅把我的一池芙蓉给毁成什么样了!早知浑该把你,连你那贫贱爹娘meimei一并给轰回乡下去!”
容二狗在乡下,也是个说一不二、不着四六的蛮横性,骂他便罢了,一见这婆姨儿竟敢连他爹妈也能骂,顿时脾性就上来了。
他往下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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