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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这样觉得,不过,吃过她慎刑司苦头的那些人却绝不会这样想,朝中的大臣们,也多少见识过卫初宴处理事情的手段,更是不会将她同“温和”二字联系到一起。
虽然这个人从皮相来看,确然是最温雅润和的。
如今卫初宴在朝中已隐约有一呼百应之势,她这样的年纪,能做到这一步,属实不易,可赵寂总还不满意,她不想如上一世那般,君慧臣贤,将一切治理的好,到头来,却连让卫初宴标记她都不敢、却连留下一个卫初宴的孩子也不能。
有时她也想,若是膝下有个孩儿陪伴,那么些年,她是不是就不会日日如饮苦酒?后来她那么早便去了,身体是一方面,而她的心病,才是最大的原因。
想起心事,赵寂瞪一眼卫初宴,抱怨道:“早让你标记我的。”
这样的言论,赵寂这两年时常有,卫初宴已有了免疫力,她熟练地安抚了帝王,举出了种种的理由来言说标记赵寂的不切实际,赵寂的情绪这才又凉了下来。
她自己也知道,此刻不是标记的好时候,可是世事无常,即便她已然有了那么多的筹码,即便她相信卫初宴不会再如上一世那般了,可是仍然不免有种惶然的感觉来。
她每一日都在等,可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还能忍到哪一日。
“我想开内朝了。”
雪白腕子搭在厚重奢华的乌木桌上,赵寂摸着她的帝王印绶,似乎在沉思是否该在此刻下笔,写一道关于内朝的旨意。
卫初宴从方才的那种自我反省里醒过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内朝?”
内朝啊,多么令人怀念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