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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十二三岁的时候,洛臻开始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古怪记忆。
她与二叔家的族姐洛雅之最为亲厚,试图跟洛雅之说过两次。
第一次她说,“姐,我做了个怪梦,我坐在一只银色巨鸟的肚子里,可以在云层里展翅翱翔,瞬息千里。”
第二次她说,“姐,我觉得可以做出一种武器,从天上丢下去,地面上升起一只蘑菇,一座百万人口的城池当场化为齑粉。”
第一次,洛雅之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说莫不是发烧了,净说些胡话。
第二次,洛雅之沉默地盯了她一会儿,转头招来了家里延请的西席,吩咐道,“二小姐白日里太过空闲了。明日起,午休的一个时辰改做半个时辰,多出来的半个时辰,让二小姐脚踏实地,单日练字,双日蹲梅花桩。家主那边,我自会去说。”
午休的时间少了一半,又被自家父亲母亲提着耳朵,各自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洛臻就学会把古怪的记忆片段藏心里了。
——那些打扮怪异、露胳膊露腿就敢出门的女孩子。
——那些放在透明的琉璃柜子里,看起来很好吃的五颜六色的糕点。
——那些发出轰鸣之声、比骏马奔行得更快速的铁马。
都当做是一些光怪陆离的白日梦。
她洛臻依旧是秣陵都城里那个呼朋引伴、醉倚轩楼的世家贵女,洛氏嫡女公子,敬端公主未来的肱骨之臣。
直到三个月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事,打破了颍川国维持了百年的平静。
最近几年,南梁北梁连续打了几场倾国之战,南梁势如破竹,北梁节节败退,两国的平衡被打破了。
吞并了大量敌国土地物资的南梁皇帝,终于有了余力,开始回过头来,收拾左右逢源的不安分老邻居。
六十万雄兵压境,一封带着威胁之意的国书,便迫使颍川国主不得不以‘上京游学、增广见闻’的名义,把唯一的女儿:敬端公主宣芷,送进了南梁国都,上京城。
名为游学,实为入质。
无论是家族名望,还是这么多年的情分,洛臻都是陪同宣芷入京为质的最佳人选。
她自然一口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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