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映亮了公主的面容,富贵至极的朱红金绣大裳,越发衬得宣芷清冷容颜如雪,宛若谪仙坠落凡尘。一时间,众多在场观礼的世家子弟目眩神迷,露出倾慕神色。
柳祭酒看了眼漏刻。
公主跟她的伴读两人端正跪好的时刻,刚好卡在吉时末尾。
一口老血憋在柳祭酒的胸腔。
他沉默了片刻,按照规矩,摆出香案,向供奉历代大儒画像的泮宫正殿上香,叩首,行拜师礼。
行礼毕,公主和伴读起身,站于大殿阶下。柳祭酒不冷不热训诫了几句,又道,”古训有曰,男女七岁不同席。泮宫分为东台馆、西台馆二处,男女学生,分开授学。敬端公主金枝玉叶之体,按照惯例,当入西台馆,与我大梁诸位公主、宗室贵女,一齐入学听训。无论先前是何等尊贵身份,入了西台馆之后,便是泮宫的学生,理当尊师重教,礼让同窗——”
话音未落,忽然听到台阶下噗嗤一声,有人笑了。
正殿周围,虽然聚集了不少学生观礼,但柳煦亭身为国子监祭酒的身份,又是一代大儒,在民间威望极高,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无人插嘴,周围一片安静,只有风声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