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安静了片刻,周浔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传了出来。
“特意起了个大早,专程过来看我的笑话?看够了就滚。不必假惺惺地端饯行酒过来!”
周淮隔着马车窗道,“三哥误会了。今早我专程过来,只是为了替人带一句话给三哥——”
话音未落,周浔已经暴躁地喝道,“滚!”
“——托我带话的那人,乃是颍川新任国主。”周淮不急不慢地接下去道。
马车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之后,周浔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呵,风水轮流转,当初我阻她的雄图大业,将她滞留上京。如今她顺利登基,对着我这个阶下之囚……无非是羞辱罢了。你说!我听着!”
“宣芷国主托我与你说,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了。是你的孩子。”
周浔:!!!
“宣芷国主托我与你说的第二句话:上元灯会,万家灯火之中,她对你附耳许下的誓愿,不知你还记得否。”
晨曦的第一缕微光照在了马车顶上。
寂静长亭之外,周淮缓缓说了今日的最后一句话,
“宣芷国主在秣陵都等你。”
……
十月底,秋风飒飒时节,南梁皇帝病重,下旨册封皇五子祁王为储君,张榜昭示全国。
十一月,皇帝病重垂危,数次昏迷,储君监国。
此时,与北梁的征战正到激烈处,双方陈兵六十万,于边境对峙,举国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朝野人心动荡,各方狐疑观望之际,以英国公府为首的军方大将势力,率先投靠效忠新储君。
上京城中人心大定。
大战之时,一切从简,新储君没时间挪去东宫,依旧住在城南祁王府。
世家高门的家主纷纷登门,抹泪发誓表示效忠太子殿下,为国家效死。
周淮极客气地亲自接待,表示国家危难之时,不需要诸位效死,只要出钱。挨个压榨出大笔的银两充作军费。
银子收齐了,发给户部入库,国库充盈。
就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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