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出现了问题,他整宿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沉诚回国之后反常的地方。
想给他打电话,打了号码又删掉,要不就是拨通了,立马就挂断。
以前听人说,什么时候跟孩子说话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就说明孩子已经不再需要他的羽翼了。他这两天半夜里,坐在阁楼的观景台,念着这句话,一坐就是一宿。
他儿子很优秀,好像也很委屈。
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呢?怎么会变成发布会上那个让他陌生的样子呢?
沉诚给沉问礼斟茶,说:“您教过我,先为人,再为其他,立事之前先立人,我一直记着。发布会上的我是真的,坐在这里给您斟茶的我也是真的。我对谁都不一样,某一刻的我并不是全部的我。”
沉问礼喝了沉诚这口茶,踏实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茶好,还是他这两句话好,亦或者是他斟茶又给他解释的这个行为好。
沉诚又说:“我对于您和我妈送走姜堰一事好奇和震惊更多,后来知道原因,就释然了。”
沉问礼看着他,想找到他在说谎的可能,但没有,他很真诚。
“姜堰不是喜欢我,是不喜欢女人。离开我,他也会喜欢别人。”沉诚给沉问礼解释:“他到美国后,谈了恋爱,后来受了伤,破罐子破摔地跟个信天主教的女人生了孩子。”
天主教不能打胎。沉问礼明白了:“就是说衣衣就是那个孩子……”
沉诚点头:“姜堰患有AIS,渐冻症,跟他父亲一样的病,那自然也是跟他差不多的命。他跟衣衣亲生母亲没有感情,没办法走到一起,那他就要一个人带着衣衣。他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每个医生的说法都不一样,所以他找到了我,把衣衣托付给了我。”
沉问礼像是听书一样,这些年轻人实在是任性,胆大妄为。
沉诚跟沉问礼坦白:“我们找的那个给韩白露代孕的代母,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一位在相关部门身兼要职的朋友的。他妻子有重度抑郁,他不能让他妻子生产,就想找代孕,但碍于自己社会影响力太大,代孕又是有违纲常的事,不好让人知道,就从我这拿了个人情,准备对外以我的名义。”
“这是怎么做的?”
“我跟朋友的约定是,代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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