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她薄躯呢?
她温火凭什么一路走来顺风顺水,难道不是因为沉诚一直在她身侧吗?她怎么能眼盲心瞎至此呢?
她在门口坐了很久,久到她觉得凉了,怕感冒,影响了儿子和沉诚,赶紧起来,回到病床前,看着那个浑身插满管子,却依然帅气的男人。
她轻轻靠过去,脱了鞋子,躺在他身旁,抱住他胳膊,亲亲他胳膊:“老公,今天洞房花烛。”
她说着又忍不住要哭了,声音在抖,话里都是哭腔:“你真的不要醒过来吗?”
没有人回应她。
她慢慢搂住他的腰:“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你已经不想看到我了,可我好想你啊,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你就醒来好不好?我保证我再也不让你生气了……”
其实在她去深入了解沉诚的双相情感障碍后,就已经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不配了。
她失眠痛苦的夜晚,他也在被精神琢磨。他并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因为粟敌的离开,他也很多年都走不出来。他其实从未想过伤害粟敌。
温火不愿去想这一点,所以很多时候都避免这个事实出现在她脑袋里。
越想到她对沉诚有那么多那么多误解,她就越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醒过来,越是理解,她就越要逼自己认清现实——她不能再这么拖着他了。
如果他真的想离开,她应该放手。可是她舍不得,这是要挖她的心啊。
她紧紧抱住他,再疼也终于说出口,人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再等你一个月,如果你还是不愿意醒来,我就放你走……”
这话是她揉碎了心,咬碎了牙说出来的,有多疼,非亲身经历,无法想象。
从此,世上再无下凡的天神。
沉诚成了人间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