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起了争执,做一些如今看来都是鸡毛蒜皮的算计,喉中不由哽住一个苦笑。棠曲是二殿下宫中的人,二殿下自缢当天,仁寿宫的人都被宋泽仪以“照看不利”的罪名斩了。棠曲尸首运出宫的那日,咏絮悄悄将那支手钏塞在了她身下,却不敢掀开白布看她最后一眼。
咏絮眼角沁出的一点泪痕被手巾吮去,再睁眼时不见湿意。
她调整好了表情,看向赫扎帕拉,还想打趣他两句,却发现面前的少年眼神呆滞,目光的落点却是在她的身后,不由偏过头问道:“怎么了?”
咏絮话音未落,突然身形一歪,竟是被赫扎帕拉拽了个满怀,她大惊之下没能站稳,被对方带得踉跄两步倒在地上,长发在空中甩了个半弧。
“你!”
咏絮被赫扎帕拉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挣了两下,刚要愠怒,却感觉到自己指缝间是湿的。少女本以为是手巾上的水,待她看去时,终于尖叫出来——一支羽箭深深扎在赫扎帕拉的肩头,刚刚若不是少年拽倒她护在怀中,这箭只怕是要贯穿自己胸口。
赫扎帕拉一只手撑着地面,面孔因疼痛扭曲,嘴角却弯起一个憨气的笑:“庸徐……”两个字亦说的不伦不类,口音令人发笑,但咏絮听懂了,她惊恐地瞪着眼睛,然而不过一瞬少女忽然一咬牙,便从赫扎帕拉怀里挣出来,攥住少年的手腕想将他拉起:“走!”
赫扎帕拉摇头,他将指节含在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调子三短一长,只见百步之外原本三两休息的图戎武士立刻坐起,寻找着声音来源。戈别那个破锣嗓子遥遥传来:“你俩别动!我让穆玛喇过来接应!”
这边营地在哨音下躁动了起来,孱弱的东州宫人们在货车架另一头探头探脑,想看看这群北蛮子要做什么。然而很快就被同伴一拍肩膀:“你们看那是什么!”
午后的雪已化了不少,裸露出黑褐色的地面。远方原本除了枯木巨石之外别无他物的空旷中,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尊又一尊蒙着面巾的骑马身影,围着送亲队伍来回逡巡。有眼尖的甚至看见了逆光的刀出鞘时那一线亮影,人群面面相觑,不祥的预感在每个人心底腾起。
“怎么回事?”摩雷打着呵欠,铁胎弓已经握在手中。
“好像是马贼。他妈的,真是会挑时间,”戈别挠着脖子恶声恶气骂着,“就不能让老子睡个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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