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
“别道歉别道歉,末羯那帮兔崽子不也疼得嗷嗷叫了么,”穆玛喇一边抽气一边龇牙,“阿明,只是真没办法啦,我这下得彻底歇一会了,后面的阿拉扎,还有月牙什么什么阵就,就……”他话没说完便痛晕了过去。
祭司带着学徒抗着两个药箱匆匆赶了过来,人们纷纷为老人让开道路,宋明晏用力攥一攥穆玛喇的手,直到自己的指缝间也混上了对方掌中的烈血后才松开。他站起身,转头问老人:“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祭司招呼学徒将热手巾递到手上,一把拉风箱似的的嗓子悠悠答道,“左眼珠子有事,左脸有事,但是人死不了。”老人泛着一层翳的瞳孔扫过宋明晏焦虑的脸,“他有事,我可以治,您有事,我就爱莫能助了。”
宋明晏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静默良久,久到昏迷中的穆玛喇脸上的脏污终于擦尽。
“您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他问道。
老人头也不抬,专注于将草药敷在穆玛喇的伤处:“犹豫。”
“……多谢。”宋明晏起身离开。
不能犹豫,更没有时间伤感,他现在做下的任何一个决策都会让这里的每一个人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不该再被东州的优柔旧事困扰,他是图戎的金帐武士,只要是挡在哲勒面前的刀,不管是马刀,还是月牙刀,他都会一一帮哲勒斩断。
哲勒。宋明晏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终于平静下来。
豺狗营少了首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位年轻的金帐武士。宋明晏有着和他们截然不同的五官,文雅柔和得像个肩不能提的读书人,然而人人也都知道宋明晏是他们这里最可依靠的男人。
宋明晏向前两步,面向众人举起了手,青年拇指上的狼头扳指因为经年常戴着,铜色黯淡,连初春时才镀过的银也掉了不少。但这扳指上含着的千钧分量与无上价值是所有人都明白的。
“我发誓,以我的名誉,金帐武士的荣光发誓。”宋明晏字字从肺腑发出,“我会带着你们赢,带着图戎赢。”
次日清晨,斥候回报方圆五十里内不见末羯军队,哲勒下令继续出发。蜿蜒长蛇终于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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