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固执而笨拙地收拾的。青年看着男孩殷殷目光,开不了口说那些粉饰太平的话,于是他轻声答道:“还会的,世子殿下。”
男孩一愣,随即握紧了拳:“那我们也还会赢的对吗?”
“对,世子殿下。”赫扎帕拉答道。
战场已收拾完毕,秋叶滩居民已搬入草场,开始了正常生活。除了牛羊不肯食用壕沟附近的草叶之外,一切都回归平静,女人们在河边小心翼翼地清洗脏污的衣物,时不时警惕地看一眼远方;孩子们则全然没有被战争影响,他们总算被大人解了拘束,沿着河道疯跑玩耍,有时脚下一绊,还能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半截羽箭。这些残余的让人不快的死亡气味就只能等待烈日与偶尔到来的狂风才能将其冲刷。
铁格谷的马队是在一天清晨抵达句芒草场的。铁格谷不隶属于任何北漠任何一个部族,然而所有部族都会有求于他们,每年从这里流出的刀与铁甲连起来比硫磺泉还要长。春天时哲勒在老豁阿家下了急单,现在也到了约定收货的日子了。
孩童们好奇地跟在马队后面看,冲着一箱箱货物拍手,在看清马队领头人的长相时吓得四散跑开。“那到底是个小孩还是个老头儿呢?”他们想。
领头人被武士领着,先来见了哲勒。
“您比春天时憔悴了不少,汗王。”老豁阿向哲勒张开双臂。哲勒必须得单膝跪下才能拥抱老豁阿臃肿的身体,这位北漠最好的铁匠比常人更硕大的脑袋,身体却只有七岁孩童的高度,在哲勒拥抱他时,他还能嗅到对方枯草般的胡须里挟带着铜与铁刚从泥土里刨出时的腥气。
“您跟春天时一样硬朗。”哲勒道。
老豁阿笑着看看四周:“怎么不见您那位漂亮的红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