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从高娜的画室到穆家,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只开了不到20分钟,这是他心情不好时才有的习惯。
当那辆黑色的卡宴冲进穆家的大门时,门口的守卫便隐约感到了不安。
明天就是他的婚礼了,穆家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而此时的穆至森,就像与这件喜事毫无关联的陌生人,突然闯了进来,带着与这喜悦气氛不相符的冷漠,把祖父那位贴身的佣人叫进了自己的屋里。
“何叔,坐。”穆至森比了比屋内那张沙发,语气虽客气,但听不出一点温度。
年近70的老何,自小就跟在穆家老爷的身边,应该也就是他刚患上聋哑症时的年纪,因此算得上是这里的老人了。加之又是穆家老爷的贴身佣人,哪怕是穆至森这样的少主人见了,也要对他尊敬一些。
可老何依旧是最守规矩的,从不敢随便越矩。于是,他摆摆手,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穆至森也并不强求,兀自坐到了那张沙发上。
“何叔,”他抬头看着那张比祖父看起来还略显老态的脸,不带一点同情地问道:“您的儿子当初判的是无期徒刑,我没记错吧?”
老何聋哑,只能靠别人的口型来辨别说话的内容。当他看到从穆至森的口里不紧不慢地吐出那些字时,他的心不由地颤了颤。
他最忌讳别人提到他的这个老来子——他像宝一样珍视的唯一的儿子,是他被穆家死死拿捏住的一个把柄。
从前是穆老爷,现在看起来,将要换到这位少主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