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烺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里,就给裴烺纳妾的这一问题,乐业公主和苏青蔓展开了许多回合的斗争。
乐业公主起初只是对她旁敲侧击,一开始苏青蔓还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后来装傻的次数多了之后,乐业公主直接挑明了告诉她:“你本非我裴家儿媳的最佳人选,烺儿也不满意你,若你的肚量能容纳烺儿的其他妾室,那么,裴家也还有你的一席之地。”
她在乐业公主面前没哭鼻子,忍了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终于涌出大滴大滴的眼泪。
六年的时间,她连哭声都学会了越来越静。
奶奶走了,她连一个能像母亲那样倾诉的人都没了。
她本来什么都不会做,但是她担心裴烺在北疆受寒受冻,跟着绣娘学了好久,弄废了好几件料子,手指头不晓得被扎了多少回,才缝出了一件有模有样的袍子。
其实她也知道,裴烺真的不喜欢她。
凉州前线战事吃紧,家书都是一批一批的回,并不会因为身份特殊就有特权。
四个月一次的家书,往往是报平安,问候乐业公主近况,却没有关于她的一字一句。
但她天性乐观,觉着,这六年拢共的相处时间也就那么一两个月,等大军回京,裴烺再和她相处一阵子,或许就会喜欢上她了呢。
临安二十年的冬,下了好几日雪的蔺京城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而同时,在西北戍边三年的将士们也陆续回京。
时值新春,整个京中都洋溢着欢喜。
裴烺和裴康回京之后,先入宫向皇帝报了边境之事。
之后,在苏青蔓死前的几年时间里,晋朝派出使臣与匈奴、西域各国签订互通边贸,数年之内不得挑起战事的条文。
苏青蔓不太懂官场上的事,听闻裴康裴烺两父子已经抵京,她一大早就在门口候着裴烺归家了。
从清晨等到夜暮,终于遥遥见得裴烺骑在马上的身影。
她这会子也学乖了不少,乖巧地笑着向裴康施礼。裴康似乎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三人一并往里走。裴康给青蔓的感觉像是她的父亲一般,会主动问她关于府中的事情,两人一问一答,裴烺在一边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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