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起了,便捧着朝服走近,伺候着。
待一切收拾妥当,刘治桃花眼低垂,瞅见了朝服上绣的四爪蟒,极淡的笑了一声。
王进的动作倒是快,不过一夜的功夫,这宅子已见了几分昔日荣光,只那荒芜许久的花园和那凋败的大门与其上的牌匾确是要花些功夫的,刘治也挑不出什么不好来,冬日里头冷,他裹着极厚实的狐狸毛大氅,懒洋洋的穿过王府长廊,也不瞧监工一夜未眠正赶过来的王进一眼,下了台阶,就上了马车。
马车还是昨日的马车,这宅邸都是夜间紧赶慢赶收拾出来的,哪能有其他的马车给刘治替换呢?再者,刘治可不是会委屈自个儿的人,那紧忙拾掇出来的东西,断不会有这千金造的舒服,上了车,烤着火,双手拢在怀里,喝杯热茶,还能再眯个盹儿。
刘治到的不早不晚,正巧西侧门已经等候了不少宗室王公,一应车架都是寻常规制,待刘治从金灿灿的车上下来,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一些是满目钦羡,一些则皱眉不语,还有一些站的远了,作壁上观。
刘治挑了挑桃花眼的眼尾,瞧了一圈,缓步走到了宗室前头的位置,定定站在老端王身后,倒是一点不客气。
倒也是,如今刘治虽是庸王,却早已循用亲王之仪仗,是不是庸亲王,端的看今儿朝上什么光景了,况且昨夜那出,谁敢挫其锋芒?
自有想要去巴结之人,然西侧门大开,众宗室王公队列而入。
进了太和殿,已是知天命年纪的景文帝刘堰端坐龙椅之上,两鬓华发生。
十年未见,当年那个挥斥方遒,说一不二的帝王也已步入暮年。
随着百官队伍站定,跪拜行礼,刘治起身,抬头,遥遥与刘堰对视,父子二人时隔十年再见,四目中都无一丝父子情谊,倒是刘堰侧手边站立的太子殿下朝着刘治温和一笑,很有几分作兄长的气度。
朝会冗长无趣,刘治不爱听,清晨久站,他自觉腿酸,却也无法独自离去,只能听这些朝臣在太和殿上吵来吵去,便是一个小小的北乡赈灾一事也许久不见结论,当真无用的紧。
左不过这其中银两之巨,层层剥瞒,总能捞到点油水,太子势大,却无钱袋,皇上实权虽剩不下多少,却牢牢握着户部和国库,两方博弈,父子相伤,也算是有趣。
到底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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