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箫把手环在她后背,将她压向自己,“我是说,这样……你也不生气吗?”
衔蝉眼睫上落了一滴雨,她伸手揉了揉眼睫,顾左右言他:“下雨了,我们去廊下避雨,好不好?”
“好。”
他双臂环着她,将她抱了起来,短短几步路距离。江衔蝉没想到是这样的“避”法,只得也搂紧他的肩。
她被抱着一步步退到了廊下,云迷雾罩的天幕被房檐下迎风吹荡的铁马挡去大半,脊背贴上了刻着仙鹤莲花纹的墙面,嶙峋而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后背很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么,这样你会生气吗?”
景箫埋在她颈间,把人嵌进怀里,泛白的指尖揉进她后背柔软的衣料内,似是在隐忍克制。
江衔蝉张口结舌,她在内心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才回答:“不,我……”
话说到一半,一阵脚步声如一块投入平湖中的石头,打碎了这池静水。
脚步声刻意压得很低,但与静止的两人比起来,仍显得无比突兀。
几条太虚宫的漏网之鱼面色苍白地看着他们,哆哆嗦嗦地从腰间抽出诛魔剑。
这些是裴怀棠留下看守门户的低阶弟子,侥幸逃过一场屠杀,却不想景箫竟直接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正殿,且在山下布下结界,直接堵了他们的退路。
偷偷摸摸逃出来,却不想冤家路窄,碰了个正着,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拼个鱼死网破。
景箫没有回头,但他脸侧的纹路开始加深,昭示着渐起的杀意。江衔蝉见状有异,趁他还没动手之前,一把捧住他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看着我。”
他脸上的魔纹还在长,但目光已被唤了回来。
“听闻对视十个弹指的时间,就会对彼此产生好感。”衔蝉毫无心里负担地瞎扯。
那几个低阶修士像螃蟹一样无声地往旁边挪动。
景箫果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
“所以今晚——”
他身形一滞。
今晚?
“今晚别再睡外面了。”衔蝉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小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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