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拉着坐在了软塌之上,言语一沉。
“怎会没有始终····”周敏半跪在燕绥身后,用手顺了顺头发,拿起一旁秦公公拿进来的象牙梳,慢慢给他梳起头,“是我将你玉冠拽下,乱你冠发,让你青丝散乱,这就是始。”
周敏柔声道。
燕绥的僵硬神情在头上轻柔又小心翼翼的呵护举动中,渐渐被抚顺了内心的暴躁和别扭。
坐在软塌上,渐渐心安理得的享受周敏对他的温柔和被人柔情小心对待的宠溺。
周敏的动作起初有些微的生涩,然而很快便顺畅起来。
燕绥没有说话,对于周敏的强词狡辩之言,他到是觉得,比起所谓始终的说法,因果是不是更为恰当····。
因,她而乱之发,果,由她执冠束····
不过,脑子里的想法,燕绥并没有说出口,而是闭着眼,感受身后温软指尖从自己发丝中穿行时的碰触。
等把头发梳得顺了,周敏开始给燕绥一下一下的通头。
“小时候我皮得很,一大早就爱往凤君殿乱闯,偶然有一次看见我父君给母皇梳头时,也曾用梳子为她通头,说早间要通两百下,头发才会顺。”周敏轻声道,“阿绥,我给你通六百下好不好?”
燕绥听着后面传来的温柔娇俏之语不由得抿唇微勾,嘴角微弯,“那是女子才能享有的福利,臣,当不起。”
“怎么会?阿绥的头发很美,像一股黑色的激流向上抛溅,又像瀑布似地悬垂于半空,让人羡慕又喜欢,贴在脸颊上,冰冰凉凉,又细细软软的顺滑,很舒服。”
周敏将脸靠在燕绥背后,以脸蹭了蹭背上的青丝,笑了。
燕绥双眼不由得看向墙边被烛火投射在窗户上的倒影,看着身后柔顺安心亲密贴近自己的女人,微微有些放空,“六百下?手会酸的吧。陛下不会是想要借由这个理由好偷懒,逃避今日的字帖训练吧?”
计谋被识破,周敏尴尬的瘪了瘪嘴,起身,拿着梳子继续慢慢给燕绥通头,一边埋怨,“阿绥,就算知道我不聪明,你也不能这么直接拆穿我啊!这不是显得我特别蠢?!”
燕绥听着身后小声的埋怨,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脱口而出,“你才知道你蠢吗?”说完,笑意凝结在嘴角边,有些愕然,然后稍许慌乱的收敛之前的诡异轻松愉悦之感。
身后的周敏感觉气氛突然变得怪怪的,有些莫名其妙,轻声叫唤一声,“阿绥····”
她只叫了一声,感觉应该要在此时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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