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凭借一支口味奇特的冰激凌,迅速冰释前嫌。他拉着我,我舔着冰激凌,沿着公寓门前的大街一直走,一直走,听说这条路的尽头便是塞纳河。我试着前进过,可是因为电缆维修,道路封锁。
反观眼前的一切,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跃跃欲试,不过是为了平复自己内心的不安;我的“意气风发”,不过是为了麻痹噬骨的焦灼。
后来的一次,我们开车去布鲁塞尔过周末,一路上放着王若琳版的Lemon Tree,我觉得那首歌曲中所有的快乐加起来都不足以形容我内心巨大的欢愉。
当我们来到比利时,旧的世界会被抛至脑后,新的世界近在眼前。虽然只有两天,可两天足矣。
文艺片里一定要有一位善于受虐且乐此不疲的女主角。没错,我就是这样的姑娘。我以为爱恨别离不过是情场常事,兜兜转转反正都是要转回原地的。
我以为自己像一把顽劣的野草,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我在欧洲的旷野上自生自灭,就算心碎一万次,也抵不过春风吹又生。
可一直到遇见安河,眼前的世界变得敏感而脆弱。
当我大口喝酒,放声高歌,或者因为一点点小事痛哭流涕,愤怒到想要对全世界竖起中指的时候,余光里,我清楚地看到安河正轻轻张开双臂,静静地等待给我一个随时随处的拥抱。
九月的一天,安河很晚才回到家。那期间我也曾给他打过几通电话,他却都以“应酬”“在忙”为由,敷衍几句便草草挂断了。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我往威士忌里加冰,然后躺进沙发里,喝了很多,却依旧无法抑制内心的忐忑。
十二点刚过,安河扭开了门锁,他冲进浴室,洗去满身酒气,接着走进了卧室并带上了门,却从未正眼看我。
良久,当我鼓足勇气走进卧室,欲开口询问,怎料他已经睡得安然。我无计可施,只好悻悻在他身边躺下来。
第二天一早,吃完吐司和煎蛋,他沉默着开车上班。我在阳台浇花的时候,很意外地收到了Allen的消息。滑开页面,呈现在眼底的是两张照片—灯光昏暗的吧台前,她环着安河的肩,安河则红着眼。
我查看了时间,正是十二个小时之前。
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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