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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垂下眼,她看不见贺兰昭说这话时的神情,但听得出他的淡声中并未有侃意,而是认真的阐述。
沈芙只觉她的心跳在咚咚发响,正胡乱轻嗯了几声,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抬起眼眸道,“殿下等臣女一下。”
她窗沿上那株洗髓草的根茎上已经没了那块枯黄色。
沈芙原本是打算在这几日里让父亲抽空送进东宫给他。
但贺兰昭来了,她正好可以亲自给他。
贺兰昭听沈芙没有否认,还连嗯了好几声,男人神情未变,手指却蜷了几下。
若说贺兰昭之前还有几分想将雪球抱出宫的心思,当下直接冷冷地掐灭了。
沈芙捧着那株洗髓草,再转身回来的时候,就见贺兰昭屈指轻扣轮椅扶手,眼皮低垂着,喜怒不明的神情中微有沉思之色。
“高鹤道长说的洗髓草,”沈芙伸出指尖轻戳了戳那根光秃秃的根茎,看向贺兰昭,“是不是这株?”
贺兰昭视线微顿,比起那株草,她微粉的指甲盖还更吸引男人一点。
“不是吗?”
没听贺兰昭说话,沈芙微有疑惑,这株草分明与高鹤那神棍抛来的小册子记载吻合。
她抿了抿唇,将这株草的来历如实 与贺兰昭说了。
贺兰昭不着痕迹地将视线从她的淡粉指尖移至那株光秃秃的绿草上。
命运冥冥中就安排好了一切。
这株洗髓草一直都在沈芙的手上,并且在这十几年里安安静静地汲取养分,有朝一日生根成长。
顿了片刻,贺兰昭哑然低声道,“是。高鹤多年来都在念叨它,还走遍了大江南北寻,孤一直以为高鹤是在诓人。”
沈芙没好意思跟贺兰昭说她从出生那日,一见还算青年的高鹤站在一慈眉善目的老者前,朝她用力甩拂尘做法,嘴上还不忘神神叨叨的,自此他神棍的形象深入她心,难以磨灭。
“孤未有再讳疾忌医,”贺兰昭没想让沈芙再担心,抬眸如实说道,“孤的腿疾已快痊愈。”
“那,殿下今日为何坐了轮椅?”
“想让气头上的芙芙心疼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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