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卿满脸涨得通红,一碗苦水含在嘴里也不好吐,毕竟入内御医亲手做的药露,因此只得艰难吞咽,待咽完最后一口,脸皮皱成一团,仍努力挤出个泰然自若的微笑。
说着说着,慢慢就说到陆曈被医官院停职一事上来。
也太煞风景了。
裴云暎从她手中接过酒碗,低头把药露倒进自己空碗中。
尤其纪家清流学士,这种为一钱银子货比三家算八百回账,实在难以理解……竹苓偷偷看向自家公子。
陆曈不由皱眉。
太医局进学的学生人数都有定额,女子少,男子多。又因行医抛头露面,家世好些的都不愿女儿吃这个苦,学的人少,做医官的就更少了。
林丹青轻咳一声,移开话头笑道:“杜掌柜这桌菜真是丰盛,这盆荔枝腰子熬鸭,看上去和仁和店大厨做的差不离多少。”
四下无人说话,林丹青自然的顺过话头笑道:“青竹沥……名字真好听!”
杜长卿抱着酒坛“啊”了一声,有些费解地看向纪珣。
“二十年前……”
不过……
“……莫如芸。”
陆曈抬头。
纪珣摇了摇头。
众人:“……”
“那时候啊,我也还年轻气盛,是我刚到盛京的头一年。在盛京一家药铺里给人打杂做伙计。”
众人一愣,蝗灾消息是先从宫里传出去的,西街尚未听说。
陆曈疑心他二人过去曾有过节。
纪珣抿了抿唇。
白炸春鹅油汪汪的,与纪珣洁净衣衫实在很不相称。
年轻人一张俊秀的脸面带微笑,看起来倒不似穿公服时般高不可攀,显得明朗若邻家少年,他“啧”了一声,似是对众人反应有些莫名其妙,无辜开口:“怎么这么看着我?”
药童竹苓却面露绝望。
她实在不喜欢喝药。
心中打定主意,杜长卿就把方才的甜酒放下,转而抱起纪珣带来的罐子,笑说:“那是那是,既然是纪医官精心酿制,要是不喝,显得我们多不识抬举似的。”
竹苓疑惑:“既然这样,为何不直接在酒楼里吃呢?”
苗良方出了一会儿神,像是沉浸在当年危急的一刻,须臾,才慢慢开口:“我后来才知道,她是盛京入内御医莫家府中的小姐……”
察觉到众人视线,裴云暎抬眼。
他一仰头,豪气灌了下去。
平心而论,他是不想喝这玩意儿的。哪户人家庆宴上不喝酒只喝药?
他看向纪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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