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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他病好回司礼府,已近半月了。
这半月来,他每日晨起去司礼府,黄昏归家。外人眼中看来,一切已恢复原位。
戚玉台却知其中煎熬。
从前父亲虽也管束他,但去司礼府时,尚能寻得一两丝喘息机会。如今却不然。
自打他病愈出门后,戚清便派贴身小厮并护卫守着他。去司礼府也一道,表面同外人说是还需煎药补养身体,实则戚玉台自己心知肚明,父亲分明是监视。
怕他再度发病,怕他大庭广众之下又犯起疯病来,丢了戚家的脸,才让人一步不离跟随,若有意外,即刻将他带回府去,保全戚家颜面。
颜面。
戚玉台自嘲地冷笑一声。
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他不是没听到,父亲一向爱惜名声,如今他在胭脂胡同被人当笑话猴戏一般观赏,父亲恼怒失望可想而知。
一想到这些,戚玉台就觉脑子生疼,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炸开。越是如此,越是怀念被一把大火烧毁的丰乐楼。
他又想服散了。
只是眼下父亲看他看得更严,别说服散,连单独出门的机会也没有,只能作罢。
罢了,等后日得了机会,让华楹想法子帮他出门一趟解解闷好了,他这样想。
想到戚华楹,不免就想到了那个令妹妹伤心的罪魁祸首女医官。
恰好仆人送来煎好新药,戚玉台就问:“近来那个陆曈如何?”
若没有丰乐楼撞上那场大火,他早已开始收拾那个低贱医女了。穷街巷口出来的贱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让戚家的掌上明珠伤心,纵然有裴云暎护着,他也要想法子叫对方丢一层皮。
谁知突逢意外,耽误时日,倒是让那女人多蹦哒了几日。
身侧仆人回道:“回少爷,陆曈已离开医官院了。”
戚玉台拿药碗的手一顿,抬起头来。
“什么?”
仆人垂首,将近些日子医官院发生之事尽数道来。
言毕,戚玉台喃喃:“竟离开了。”
他还没开始动手,陆曈就已不在?
这或许是崔岷动的手,但裴云暎身为陆曈的靠山,竟也没阻拦?
不对,应当是阻拦的,否则陆曈既敢给崔岷泼脏水,这时候理应早就被彻底赶出医官院,或是挨板子,不会只停职三月。
崔岷还是有所忌惮。
戚玉台神色不屑,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
这样也好。
陆曈在医官院时,皇城里有裴云暎盯着,还有那个纪珣,有些事倒是不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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