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请纪医官看在你我二人苏南故乡相处数日份上,护住仁心医馆。此等大恩大德,陆曈没齿难忘。”
言罢,起身长拜。
纪珣愣了一会儿,忙伸手将她扶起,蹙眉道:“何以突然这样说?就算太师府心有迁怒,但并无证据,如何随意定罪于人,更勿提迁怒西街医馆。陆医官还是不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陆曈却很坚持:“若纪医官不答应,我便不起来。”
她平日里虽坚持,却鲜少有如此逼迫他人之时,僵持了一会儿,纪珣无奈道:“好,我答应你。”
西街医馆都是寻常平人,以纪家声势,照拂并不困难。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纪珣自己也面露倦意,与陆曈告辞,临走时,又自言自语开口:“如今盛京一切寒食散禁用,戚大公子的寒食散,究竟从何处得来?”
身侧并无人回答,纪珣抬头,陆曈已走远了。
似乎未曾听到他问题。
……
日光渐渐升起来。
金红色朝霞似一把腾腾燃烧的烈火,泼洒到太师府院中。
仆妇下人们嘤呜悲泣隔着门,蒙上一层闷闷的雾,吊诡竟似昨夜长乐池畔傩礼上舞者的傩歌,无端听得人心中发毛。
堂屋里很是安静。
戚玉台静静睡在棺材中。
戚华楹伤心欲绝,回府后晕厥不醒,管家已令人去请医官行诊。
戚清坐在棺材边,手拿丝帕,一点点擦拭戚玉台的脸。
这棺材原本是他为自己准备。
他年事已高,早早令人备好棺材置于府中,只待将来有一日登赴仙境,未料到这口花费重金的金丝楠木棺,戚玉台竟先他一步睡进去了。
造化弄人。
棺中人衣裳已重新换过,浑身也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再不似从偶人肚腹中掏出来时可怖狰狞。然而戚清仍继续擦拭尸体面上不存在的血痕,不肯停歇。
他擦得很认真,一下一下,微微用力了些,尸体嘴角被他擦拭得微微掀起,宛如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老者的动作慢了下来,浑浊老眼微动。
戚玉台小时候吃饭弄脏脸,他也是这样,将儿子抱在膝上,一点点擦拭他嘴角的残渣。
戚玉台便揪着他胡子,含混地叫:“爹、爹!”
戚清得戚玉台时年纪不小,又适逢仕途正得意之时,娇妻幼子,荣宠无限。
他很喜欢戚玉台,正如喜欢自己年轻温柔的妻子。
但岳家却瞒着他一件大事,妻子患有癫疾,原是个疯子。
他不能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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