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
只是眼下看来,终究事与愿违。
他身上传来的清冽香气温柔又冷淡,陆曈把头靠在他脸畔,有些恍惚地低声道:“你身上好香……我喜欢这个香袋的味道。”
裴云暎一怔。
她曾说过不止一次想要他的“宵光冷”,一开始以为是玩笑,后来发现是不懂“情人香”之意,他克制避开以免误会,如今却在这一刻后悔。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为什么到现在开始后悔?
太晚了,他总是太晚。
裴云暎放轻声音:“你喜欢,等你好起来,我送你一只香袋,好吗?”
陆曈没有回答。
她很瘦,像片雪花,沉甸甸又轻飘飘,伏在他背上,呼吸细弱,是从前不曾见过的乖巧。
他却宁愿她还是初见时那般,厉害又聪明,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至少那时候她是鲜活的,像团火,而不似现在,那团火渐渐将要燃尽,只剩一点将熄余烬。
陆曈偏了偏头,贴着他耳畔,唇软软的,温热又清浅,嘟哝两句。
裴云暎回头,她声音很轻,在风雪里一瞬被淹没,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
陆曈偏过头。
落梅峰的雪又纷纷扬扬下了起来,先头的小雪变成雪花般大雪,洋洋洒洒落在人身上,她伏在裴云暎背上,身上盖着斗篷,雪粒子很快铺满二人头顶,远远望去,竟似一道白头。
“下雪了?”
她朝着长空,轻轻伸出一只手,遥遥接住一朵雪花,雪花落在掌心,是一朵完整的形状,一点点消融,化为乌有。
陆曈喃喃开口。
“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绝……去岁江南见雪时,月底梅花发……”
“今岁早梅开,依旧年时月……冷艳孤光照眼明,只欠……些儿雪……”
裴云暎一怔,温声问:“这是什么词?”
她没有说话,把头伏在青年肩头,静静闭上了眼睛。
……
落梅峰的雪从山上飘下来,飘到苏南城中时,就少了几分凛冽。
刑场里,一夜间,又多了两具病者的尸体。
疫者尸体被掩埋进土地,更深的雪覆盖上去,茫茫一片里,渐渐分不清哪一处坟冢在哪一处。
常进脸色很不好看。
疫病每一日都有新人死去,医官们从阎王手中抢人。苏南的疫病不再扩大,是不幸中的万幸,然而对染病之人来说却似陷入更深的绝望。
翠翠身上的紫云斑也加重了,昨夜里已昏迷两次,厚扁之毒尚未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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