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曈一怔。
“你若怕别人口舌,我去求陛下一道赐婚圣旨。圣旨一出,没人敢说你不是。”
对于眼前这个人,她一直在退,一再逃避,拼命压抑自己的心。但很奇怪的,或许有些缘分斩也斩不断,兜兜转转,注定相遇的人,总会回到原地。
新帝登基,皇城里情势复杂,偏偏他这殿前司指挥使坐得一如既往稳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眼下圣眷正浓,如此年轻而前程无量的青年才俊,亲事自该慢慢挑,纵然在平人百姓家,也断没有这般火急火燎的。
陆曈一开始也觉得太过麻烦纪珣,然而纪珣很坚持,委实拒绝不了。
她骨子里偏执疯狂,既护短,占有欲又强得要命,有时连自己也嫌弃自己,一路走来,裴云暎应当最清楚她的个性。牵手或拥抱甚至亲吻都好,可要说到长久一生,未来几十年中同床共枕,若无十万分的喜爱,恐怕难以长久忍耐。
他便笑起来:“不错,比起皇城里的人,西街庙口的平人们,显然更需要陆医官。”
“没有。”陆曈答得飞快。
春雨细如烟尘,河桥风灯下柳丝沾了风雨,船上青布帷帐把这夜色浸出一层浅淡青碧,幽窗静夜里,他俊秀英气的脸尽在咫尺,漆黑双眸里却有不易察觉的忐忑。
她喜欢做医者,但更喜欢做皇城外的医者。
裴云暎:“……”
裴云暎笑了一声。
“谁说的?”他笑道:“你不是凶手大夫吗?我是刺客少爷,这下门当户对了。”
周全到陆曈“扑哧”一声笑出来。
“如今你在西街坐馆,每月二两月银,比不得医官院,我府上有田庄铺子,俸银都交与你,将来你想自己开医馆或是做别的都好。殿帅府中,你尽可随意支使。”
裴云暎看陆曈一眼,不知想到什么,眉眼一动:“你不会是在吃醋?”
陆曈抬眼。
“哦?”裴云暎挑眉,“怎么个不同志法?”
“怎么样,”他起身,“比起刚才琴娘弹的如何?”
陆曈低头,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酸甜滋味从齿间弥漫开来。
“你是……殿前司指挥使,”半晌,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只是个普通医女,身份有别。”
陆曈微微蹙眉:“你烦恼什么?”
陆曈趴在船沿看向远处,河水之上,画舫中渐渐飘来琴音,花气春深里,如泣如诉,十分动人。
外人总觉得陆曈冷漠疏离,常武县的那封密信里却称陆三姑娘骄纵任性、古灵精怪。他曾遗憾她最后变成了截然相反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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