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亥时,尉迟肃便已经等在入口处。
下午姜慈替他上过药后,果真等到了殷兴文。
好在他惯会装相,冷肃着一张脸先唬住了想开口的殷兴文。
殷兴文虽然晓得他也是个能与人夜会偷香的主儿,但尉迟肃为官几载实在太过冷清,朝中友人寥寥,端的是清流作派,一时间也没好意思上前。
亥时才至,姜慈为着行动方便穿了身紧腰窄袖胡服,乌发高束,面纱遮脸猫着步子走来。
尉迟肃靠在树下已经许久。
“来得这样早?”姜慈远远就看见了他。
“饭后消食走到这处罢了。”
天已经很黑了,尉迟肃早打发了附近巡逻的侍卫,又想起什么来:“可会骑马?”
姜慈早年同阿兄学过,虽许久未骑,还是点点头:“几年前学过。”
尉迟肃想了想,还是建议:“同乘一骑吧?安全些。”
姜慈犹豫了。
尉迟肃便也等着她,半响,姜慈别开脸去:“劳烦你了。”
尉迟肃笑,扶着她上了马后也翻身上去。
为着不发出太大声响,尉迟肃骑得很慢。鼻尖偶能嗅到几缕皂香,想来是沐浴过的。
只她僵着身子,背挺得直直,十分紧张的样子逗笑了尉迟肃。
“怎么叫满满?”
姜慈想了想,到底还是告诉他:“从前年幼不知事,夏日闷热,贪食酥山。那上头的油酥香糯,阿娘不欲我多食。”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我那时脾气坏,为着这事哭了许久,阿娘拗不过我,将阿兄的油酥也给了我,倒得整碗酥山满满的,掉出一两口油酥来。阿兄打趣我贪食,又祝我一生顺遂要什么都有,就同阿娘说不如叫我满满。”
“持满戒盈、金玉满堂,是阿兄对我的教导和祝愿。”
尉迟肃点头:“你阿兄待你极好。”
姜慈同他说了些家常,渐渐也放松下来,甚至问他:“你表字为何?”
“为善。”
这字还是他阿娘娶的,彼时他阿爹已经因着染了花病被他阿娘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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