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隙,谢秋寒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随口道:“待我学成,我们再下山。你还没去过我家呢,我家在谷溪镇杨柳河边,上游是秦淮河,河水洗了脂粉,常常飘着香,每日清晨有个短须老头挑着担子来叫卖乳糖圆子和蜜麻酥,我每日都买,有时起的晚了,老头还会将油包搁在窗上,我隔日再给钱便是,也不知道回去以后还能不能吃上……”
听他讲起了回家的打算,云邡神思飘到了天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谢秋寒听他半响不说话,回头看了看他,想到了什么,“……人间灵气确实不如紫霄山,估计是要耽误你修炼了,但我看你在这儿也不怎么修炼啊?”
“无事,”云邡微微笑起来,“回家很好,所以我说,你不如早些回去。”
谢秋寒叹气,“不是说了要多学几个术法吗,算了不和你说了。”
说着,便起了身,要去上晚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年下攻,苏受,主剧情是跟着受走,攻也是。不是爽文。
第2章
木门咯吱一声关上,谢秋寒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他的脚步声很好分辨,修为不佳,因而步履不如别人轻,但每一步都走的匀称,这孩子一言一行极为板正,也许是因为在山中没有依仗,便对自己愈加严苛,没事就爱读书,可修行的功法他看不懂,书和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谁看谁,于是只能看些他人早不看的‘杂书’,老掉牙的圣人言、别有意趣的民间杂记乃至看了也没鸟用的帝王通鉴,他通通看的滚瓜烂熟,如果放在早些年那个以文入仕的朝堂,指不定能弄个文官当当。
可惜了。
云邡望着他走的方向,目光仿佛能穿透木板,一直目送少年离开。
半响,他才喟叹似的唉了一声,带了些故作的优柔和愁绪。
他向来知知道美人乡是英雄冢,倒还是头一次被一个毛都没长齐、身无二两rou的竹竿子给说动了,一时间竟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干脆不管这紫霄山乃至天下的烂摊子了,就地消失,钻进江南水乡里,每日同老头买乳糖圆子吃好了。
没有他云邡,天道还是运转的。
此时,窗户突然从外头被推开,那料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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