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高头大马,没有□□利刃,甚至盔甲都生锈斑驳,满脸都是积满了风霜的纹路,他跨过了黄沙和地狱,拎着数不清的血恨来了。
半空中有无穷无尽的空甲,黑黢黢,没有面目,只有飘零的盔甲,构成一幅人的造型,摆满天空,遮天蔽日。
那些盔甲分明没有面目,但周吞机知道,他们都注视着自己。
鲍成抱着头盔,向前迈了一步。
“陛下,烈武营,二十八万三千士兵,有去无回,需要一个交代。”
周吞机后退一步,撞上一尊破碎的金像。
他的父辈睁着眼,看着他。
另一头,黑色大鼎飒的一声绽开红花一样的火焰,白衣仙人静静阖眼,坐在其中,任由火舌前赴后继的燎过来。
他的思绪和全部法力都用在了抵抗这点痛苦上,他分不开神去看周遭的动静。
他只知道王鼎上人力修补的痕迹全部被清楚,九鼎逐渐开裂,压在地下的鸿蒙真气在争先恐后的闯进来,加剧着这一进程。
但他没有真如先圣所嘱的那样去修补,而是静静的等着,任由九鼎瓦解,任由火焰吞没着自己。
金色的纹路不断的从他的皮肤底下游窜而过,他听见自己骨头缝里传来的开裂声,其实火烧着并不疼,他是神体,不惧严寒水火,只有这些从他身体每一寸里往外钻的纹路才让他觉得痛楚。
这是盘古父神留下的意念,他承载不住这份重量。
即使是伏羲女娲二人,要温养天道,也要一人分一半,也是这样的原因。
云邡此时切身的知道,这些挂在他骨头上的东西有多重。
嘶,这不是烧死的,是压死的。
他分神给自己开了个玩笑,估计是“举重若轻”这个词发挥了作用,他突然觉得周身的压力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