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寒困惑,弄不清云邡搞什么名堂。
难不成想回来这儿住?
可其实他们在不朽阁已经住惯了,只要人在,上哪儿都无所谓。
这时,云邡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往墙壁上挂。
也是原先那副。
谢秋寒出声,“你这是……”
云邡按着他,让他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按往常的习惯,往窗户上一靠,低头含笑道:“你不是说,你家那儿每日天不亮就有个短须老头挑着担子来叫卖好吃的,你每日都买的吗。”
谢秋寒张了张口,猜到点了什么,简直不敢置信,怕自己一张口,梦就破了。
好半天,他才在云邡鼓励的眼神里,点了一下头。
云邡笑起来,凑到他耳边,“那,以后我们起晚了,还是嘱咐老头将油包搁在窗上,咱们隔日再给钱便是?”
“嗯?”
谢秋寒泪眼迷蒙,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抱住了他。
十年山中岁月历历在目,他们走过了谷底,经历了风刀霜剑相逼,攀上了高山,熨平了波澜起伏的世情,可揭过这些种种,他们二人所求,也不过是求一个熨帖知心的人罢了。
而这个人,就在身边,从未离去过。
求仁得仁。
那时谢秋寒与云邡在将紫霄山的事交代完以后,便一同去了江南,回了谢家。
他们也化作了凡人的模样,陪着父母一同居住。
他们常漫舟湖上,听着采莲歌,有时也一起往勾栏跑,投壶饮酒,得兴时吟诗作对,全是些说不通的调调,二人相互取笑,哈哈大笑。
五年后,逆王周鸿倒施逆行,被奉帝斩于太元门下,奉帝仍沿旧策,推行周鸿当政时所布下的改革新法,成效显著,十年时,两淮粮仓已然满屯,百姓各安其所,天下熙盛。
街头巷尾,有些嫌命长的书生交头接耳,小声说着逆王从前的风光,说奉帝原先也是由逆王栽培起来的,他羽翼一丰,给他插秧浇水的人就血溅当场了。
又有人说,仙门之中亦是如此,当年神霄真人一力栽培了一位大弟子,那也是掏空心血毫无保留,可如今紫霄山上,却没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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