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出个头绪来,都独当一面了,他是被同事撩得多少有点跟我试走在一起看看的意思,我却相反的步步为营,怕坏了一段可以好好维持下去的交谊。
神女倘若无心,千万别让襄王造梦。何必图一时间的欢乐与虚荣,把衷情识破,既无结果,徒增尴尬!别说我们朝见口晚见面,无论如何得相处下去,就说王子培也算是正正经经,很多女孩子趋之若鹜的人才,何必为了我的品味与脾气不同,而给他不必要的自信心打击!
母亲老是嫌我挑,终至如今的落泊。我仍旧满不在乎!
倘若嫁后还是要早晚挤地铁,日日应酬着各式人等。
每年合共辛辛苦苦积那10多万元,不知买房产还是买股票好!一旦下定决心投资美元,就必见日币狂升。总之,多少有点亏损,愤慨得宁可老早把它穿掉吃掉算数,省又徒劳无功,不省就更捉襟见肘的柴米夫妻生活,岂足好过?
年老下来,还要指望公司的退休金、公积金!两夫妻算来算去,仅够在外国买幢小房子养老!
如此这般,嫁与不嫁,有何分别!
母亲说我心头高,这是罪过吗?
大姊半生未试过寒窗苦读,未曾在人海狂潮里头奔波,更未认真看过谁的嘴脸,她就嫁得丰衣足食,今日以前,她忧过烦过?就算以后有多少的不如意,也享受了她的前毕生!
为什么偏偏只我得靠自己双手去捱,一兴起了依赖人家的念头就算虚荣了?这可公平?
一念到大姊,立时间想起归雄年以有妇之夫的身分,竟去沾花惹草,心头就气!
男人都是这副德性,女人跟钱,永远愈多愈好,显示他们的优越感,踏实他们的征服野心!
想拿我做牺牲品?没那么容易!真小瞧了我!天下间当然有自愿当第三者的人,可不是我!
经年的江湖历练,早已人疲马倦,我没有精力在私事上头跟别个女人厮杀得你死我活!要在香港这分秒必争、五花八门的社会里头站得稳,长年累月,再硬的骨头也撑松软,整个人名正言顺地抛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稍事歇息是可以的,可不能再为他,冒千夫所指,血肉横飞的险!
归雄年有本事找到这样的女人!
孙世勋却无这番福分!
王子培其实一直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地说话,我只呷着茶,赔笑,间中听见他在介绍家中情状:“父母住在西环,妹妹寄宿于中文大学宿舍。我年前买了坚道的一层楼花,刚搬进去,一厅三房,千一尺,蛮舒服的样子!最可惜没有自用车位。不过,反正我不打算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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