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宗兼中观派、瑜伽行派及密宗,或是小乘宗、耆那教派胜论、数论,四吠陀,亦或是学习因明、声明、术数医方明等各种知识,他都能一点即通,举一反三。
没有多久,他已经是寺中智慧第一的僧人了。
然而,他始终觉得,心中那角,愈来愈虚空寂寞,他找不到办法排解。
“这一世,他聪慧未减,佛性亦不曾消磨,听游方僧人说,他是拒绝了婚事后出走前来,可见红尘俗世也并没有使他沾惹情事。想必今次他不会再同女子纠缠,险些不能修成正果。且前世那女子……”
“师兄,既然如此,您又何苦烦恼?名王既来了,应是下了决心,一切前尘,不过梦幻泡影,名王是不会再追究的了。”
他静静躺在青莲池中,漂在水上,仰面望天。
不意,竟听见这样的对话。
他们,知道他的前世,知道一切因果,也知道他无法忘记却又如何也想不起的过往。但是,他们统统向他隐瞒。
不是不失望的。
原来,他们接纳他,教育他,只是想隐瞒他。
他的苦恼,方丈是看出来的。
可是,方丈只是微笑,不语。
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
直至,一位耆那教长老,游方到了寺中。
初相见时,他正坐在那烂陀寺举世著名的菩提树下,手里捧着一卷贝叶经,心思,却去得极其悠远。
他的手轻轻抚摩贝树叶面上的以针刺的小孔洞排列的经文,指尖微微刺凸的感觉,仿佛他心间的痛,微小而奇妙。倘是一不小心,就会扩大成无可修复的空洞。
“孩子,你有心事,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倏忽,一管苍老暗哑却充满了力量的声音,徐徐响起。
他去得遥远的思绪被这管声音拉了回来。
他抬头,循声望去。
一名白衣老者,发色如雪,肤色深褐,赤足芒鞋,衣袂在灼热蒸腾的暑气中无风自动,徐徐翻飞。似神人临世,一双眼精光内敛,却又清澈明净,让人无端地愿意相信。
他微笑,点头默认。
“那么,随老衲来罢。老衲愿为你解开长久困惑你神思的疑团,然后,是去是留,是梦是醒,一切因果业报,皆由你定夺。”
“好。”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那烂陀寺的方丈没有尝试挽留他,只是轻声叹息。
时也命也。
一分都是天命,不可违逆。
他们已尽了力。
他随白衣老者,去了南方卡纳塔克邦的耆那教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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