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所以对她和任何一个画得比我好的人,都不理睬并怀有敌意。
第一次心甘情愿让小绒和我接近,是她父亲去江西写生的时候,因为她画得最好,暂时由她替父亲上课。那时,每画完一个素描头像,她都走到我的画板前替我修改画稿。而每到那个时候我就格外紧张。
因为我的鼻孔里飘满了从她领口里窜出来的那种火辣辣的温暖气息,我一旦闻到那种味道就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在她到我身边时就闭住气息,艰难地运用龟息大法,直到实在憋不住了才舒一口长气。这样次数多了,自然引起她的注意。
她问:“你怎么了,总是叹气?”
我说:“有点胸闷。”
她说:“是不是发烧了?”
小绒用她发烫的手抚住我冰凉的额头,感觉了一会儿说:“有点烫。”
我听了心里笑得直发痒。
小绒在她父亲回来之前和我有一次长谈。她问我想不想考美院。我说当然想,不想谁学这个。她说你要真想考就跟我学吧。我说我不是跟你父亲学吗?她说你想想看,你画画起步那么晚,我爸不可能手把手教你。你跟我学就不同了,我随时都可以教你,帮你改画,还给你当模特,这样你才有可能在高中毕业以前画得像个样,不然根本考不上。
《说好一言为定》21(2)
我想了想真是那么回事,就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我每个星期至少有三、四天的夜里和她在一起。她不厌其烦地帮我修改画稿,还在那盏60W灯泡的照射下做我的头像模特,我的水平不想提高都不行。
有一天,小绒在那盏灯泡前轻声对我说:“西门,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帮你吗?”
“不知道。”
“我喜欢。”
我不知道她说的喜欢是指帮我画画还是喜欢我这个人,我的脸没有控制好,“通”地一下红了。她见我神情有些异样,很有些幸福地说:“等你画好了,我们考同一个学校怎么样?”
我点头。
“一个系,一个班?”
我点头。
“毕业了我们也分到一块,什么时候我们也在一块,好吗?”
我点头。
画完的时候,小绒拉灭那盏60W的灯泡,在黑暗中摸索着向我走来。她勇敢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脸,又拉着我的手说:“今天你答应我的话这辈子都别忘,好吗?”
我点头。
黑暗中她没有感觉到我的反应,着急地说:“你要同意就使劲攥攥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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