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而当年听闻噩耗,只怕他也是在悲痛之中万事都不曾留心罢?一口一个“强人”,他对此种说辞看来是深信不疑的了,本是有着千言万语要去质问他——问他当年可曾见过自己尸身?可曾去找人探问过原由?还有,郊外那间宅子,可曾去仔细翻查过?!……此刻却哽在喉中,什么也说不出口。
那墙洞处仍散发出阵阵璀璨光芒,透过发丝刺在眼眶中、钻心疼痛,脓血一直不断的流,而在世时的那些光阴,也从空洞的眼前一点点掠过去——
相遇。
相爱。
分离。
等待。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那样漫长的等待,却像是分隔了一生一世,她看着天边连绵起伏的山峦,觉得怎么也望不到尽头,望不到他身边的烽火。害怕、担忧、疑虑,还有多年深藏心头的自卑,像那栏边暗绿的苔藓,一寸寸自心底滋生起来。
堪堪熬了一年,揽镜自照时,她惊得呆了:秋水无暇的眼眸边,竟然生了一条细细的纹。
红菱镜从手中滑落,跌得粉碎。突然听得楼下门声响动,杂乱浊重的脚步声踏进院中来。
——是他?不,不对,他定是单独见她,断不会带人滋扰。
一步步自梯边上来的,是一张与他酷似的雍容脸孔。
他的影象早已深深烙进心底,而这张脸,更是她死了、做了厉鬼、化了飞灰也忘不了!!
她忘不了,那张脸上竟挂着那么温柔的笑容,说出那么狠毒的话:“我儿出征,即日便会回来。他已与相府小姐定了亲,本月底便完婚。”
“我,我……不信!他答应过我,回来便娶我……”她握紧了栏杆,浑身发抖,这辩驳也透着颤音,软弱无力。
“你?凭你这样污脏的身子?呵呵,我儿自是嫌你,否则怎叫你在这宅中安身?他从未提起过你,昨日才捎了封信来,叫我帮着打发打发……”那张高高在上的脸怜悯的看着她,像在俯视着地面一只卑微蝼蚁。
她嗫嚅几下,终究说不出什么话。铺天盖地的自卑,早已在心底扎根,他便是个平民百姓,尚且觉得辱没了他;何况是这样钟鼎馔玉王侯之家。他平常一遍遍的、温言软语只是哄她,怕她不信,总是一遍遍的再三重复。
她不该信的。
风月场中,一旦动了真心,便是软弱无比。眼泪无声的流下来,一滴滴的,落在镜面的碎片上。
“这双眼睛倒果然漂亮,怪道也迷惑了他一时……”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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