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所为,不当如此。”
帐中有刹那的静寂,我低下头,垂眉敛目,心中却不期然地浮起一丝讥诮:讨罪?救萧有罪?为义?既为强盗,何必谈义?
楚君却在喟叹:“子明所言甚正,罢了,寡人不敢纳了。”
庆幸之心尚未升起,忽然又有一人自席上站起:“臣中年无妻,大王不纳,请把她赐于臣为室。”
恍若平地惊雷,我猝不及防,愕然僵立,如木雕泥塑一般。
景煜语气不变,不急不缓:“大王不可答应。”
那人怒道:“子明不容我娶苏己,是何缘故?”
景煜淡淡:“因为,此妇乃天地间至为不祥之物。就我所知,此女秉戾气而生,居燕国,夭子惠;许郑国,杀郑伯;嫁萧君,亡萧国,丧萧君。不祥莫大于此。天下多美人,司马真要取此妖物,以贻后悔?”
妖物……
楚君悚然:“如子明所言,寡人也怕了。”
那人道:“既如此,我也不娶了,只有一件,你说大王娶不得,我也娶不得,难道你娶了不成?”
景煜淡笑,淡若清风的口吻中似带了薄薄的轻蔑:“不敢。”
灯光煌煌的大帐,像一片背景惨白的荒原,我站在那里,如一缕无所遁形的影子,无遮无拦地接受众人恣意的评判。
直到此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是小国公主,不是质子之母,在他们眼中,我自始至终都是那个他们所灭国家的女人,他们理所应当的战利品,所以他们才能这样无所顾忌,就像对待某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楚君道:“物无所主,人必争之,这样吧,听说连尹屈荡丧偶已久,就把她赐给屈荡为继室算了。”
摆了摆手,命人退下去传话。
我垂着头,微微闭目,心中充满古墓般的荒凉。
所谓辱杀,不过如此,可是谁会在乎,谁会在乎,一个女子的尊严与心愿?
麻木地等待,麻木地叩拜,甚至连身边男子的模样也没有看清,便麻木地随他走出大帐。
天完全暗了下来,如一张无边的帷幕笼罩了大地,无数不知名的声音蚕食着它,留下大大小小朦胧的空洞。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是朦胧而空洞的:“我的曼儿在等我,他才三岁,不能离开母亲,我要去陪他。”
那个叫屈荡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夜色勾勒出他高大而模糊的身影,那简短有力声音便从模糊处传来:“也好。”
我略一施礼,起身离去。
帐篷林立的营地像一所巨大的迷宫,我行走其间,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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