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之唯恐不及的异国大夫,这是怎样磨人的组合?我颇感心力交瘁。
晚宴没有准备,水酒却有一杯,为偶然逗留的太子大人接风洗尘。
曼儿被青篱带下去了,众人堂中就座,太子目送曼儿离开,转而对我道:“公子曼成为质子,夫人也千里迢迢跟到楚国,夫人您一定心怀怨恨吧?”
太过直接的问题,让我悚然一惊,我不禁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那双清澈诚恳的眼睛,让我生出一种错觉:似乎这样的问题不过是他顺口一说。
我定了定心神,缓缓道:“小国与大国结盟,交出质子,这很正常,没有什么怨恨不怨恨的。”
“那夫人有了归宿,母国有了依靠,夫人感激我们吗?”小太子追问。
最深的痛楚被挑起,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我觉得全身都在颤抖,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道:“也没什么可感激的。”
“哦?无论如何,夫人都要说一说你的想法。”小太子不依不饶,有一种很奇怪的执拗八卦劲头。
我缓缓吸了口气,说道:“我只是一个女子,没有什么远见卓识和博大胸怀。母国得以保存的恩惠我未来得及体会,自身有了归宿也并不觉得荣幸,因为这一切全都比不上亲人分离、幼子生病带给我的伤痛。其实质子算什么呢,如果一个国家真要心怀不轨,一个质子可以牵制住么?如果一个大国真要别国心悦诚服,又何须拿质子要挟?所谓质子,不过是徒增两个背井离乡的人罢了,太子既然要苏己说,这就是苏己的真心话。”
堂中一时静默,唯有那略显凄怆的余音似脱了主人的意识在袅袅回荡,我无法揣测别人的心思,半晌,只见到太子好学生似的转头询问景煜:“大夫觉得夫人这番言辞如何?”
自入馆以来就一直如神隐一般的大夫终于开了尊口,却只是淡淡的、令人莫名恼火的四个字:“让人动容。”
☆、惊见
太子一行人离开后,驿馆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当日,太子的侍人在传话时说,在这个季节,并没有其他使者……其实这话是不对的,在驿馆里,还有一位质子,郑国的质子,公子良。
自楚国伐郑、郑君裸奔、两国得以结盟以来,这位质子在楚国已待了一年多。
知道有这么一位同病相怜的存在,还是听青嫘所说,郑国想把这位质子接走,便用了另一个郑国公子代他为质,公子良怕要很快离开楚国了。
屋宇连绵的驿馆,像被隔开重重不同的世界,明明发生在身边不远的事情,听起来却仿佛遥在天边,我怅然叹道:“想不到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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