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这么长的路,为什么早早地就把我的眼睛覆上?”
他笑:“怕夫人走到半路突然变卦,要回去。”
我笑不出来,正言道:“即使是真的瞽目,也可以自己下车,自己上船,何须人抱来抱去,更别说对一个女子而言,这是多么不合时宜。”
屈墨叹道:“是墨疏忽了。只是从下车到渡口,这段路不平又滑,若一路牵着夫人,危险不说,似乎更不合时宜。若除下夫人的眼罩,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看到夫人的容颜?所以反不如抱过去,至多让人觉得,有人抱了一个病人。”
……我真是无言以对。
河风拂过,水流淙淙,依稀可以听到水鸟清越的鸣叫。屈墨的声音透着丝丝怅然:“小时候常和母亲来这里游船,长大后倒是很少来了。”
……我缄默不语。
船在一声声清晰的划桨声中抵达彼岸。
“好了,到了。”他扶起我,轻轻解去我眼前的缎带。
霎时,我像落入一个世外桃源的梦境。
青翠的竹林从眼前缓缓分开,尽头处,花木掩映,草木葱茏,一座仿佛散发着芬芳气息的竹楼映进视野,在如金的阳光下,流光溢霞,醉人心目。
我有些怔忪。
离船上岸,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走过去,便是竹楼四尺宽的木梯,拾阶而上,宽宽的外廊呈现在眼前,凭栏望去,正是竹楼临水的一面,视野开阔,谷风习习,虽在炎热的夏日,亦如在清凉的金秋,让人的整个身心都不由自主地清爽起来。
“喜欢吗?”他的声音近在耳畔,拉回我的思绪,我回头,正看到他微勾的唇角。
我默了默,问道:“这就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干栏?”
他“嗯”了一声,眼角含笑:“我又让人重新整修,植种了夫人最喜欢的花草,忙了两个多月,才有了今天的样子,喜欢吗?”
我又沉默,每一缕思绪都变得迟缓沉重:“这是你母亲的住处,对你母亲而言有特别的意义,别人不应该接受。”
他终于有些焦急:“可我母亲留给了我,我的一切都与夫人共享,包括生命!”
我震惊地看着他,茫然又似恍然,他上前一步,目光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灼热炽烈,我承受不住,身体抵上竹楼的栏杆:“屈墨,我想你误会了,你对我不是……我、我不能……”
“我爱慕夫人,从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他忽地截断我,激烈的倾诉如冲破堤坝的洪水汹涌而来,“夫人的美丽、忧伤、寂寞,一颦一笑,一言一动,都让我魂牵梦萦,念念难舍,每天不见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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