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果然,从简单粗暴的脑袋里想出来的东西,都那么粗暴简单。
七月将尽,暑意犹浓,宽阔深邃的庭院内,只在清晨和夜晚时分,才漫过少许凉意。
思虑男仆未果,而那只我从未放在眼中的鹞鹞,却意外地带回了一条信息:
园有李桃,其实之肴,心之忧兮,君之未瘳。
青嫘兴奋得有些失控,喋喋不休道:“怎么样,我就说嘛,鹞鹞肯定行的,看,现在不就成信鸟了么?说了什么?信上都说了什么?”
我如陷进茫茫的迷雾中,缓缓道:“是一句诗,说一个女子很担心男人的病。”
“诗?”青嫘呆呆的,像被巨大的茫然突然击中,傻呵呵的,“诗?”
我蹙眉,细细地打量那方白绢:“是不是你的那只傻鸟出去寻欢作乐时不小心把人家的情诗粘带来了?”
青嫘一个激灵:“那不能,信帛明明是放在信筒里的。”若有所思,“景大夫这么说,是不是想告诉夫人,他很担心夫人的心病?”
我:“……”
我登时汗毛都竖起来了,眼几乎飞出眼眶:“你疯了,想什么呢,我有什么心病?”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若有所悟,“或许……他想告诉我们,楚王病了,他很担心?”
青嫘双手一拍:“着啊,这才说得过去嘛。”
我看着那封信,心中五味陈杂:那个人,还真是不忘时时摆名士的谱,连写个信都用诗……
一场雨过,满庭清凉,没有多久,第二封信悠悠而至:鸿雁于飞,集于中泽,子之宫室,有堵皆作。
有第一封信做铺垫,这次我淡定了许多,缓缓解释:“前两句是浮云,后两句是说有人在加紧修筑宫室。”
青嫘点头:“前两日听说家主病好后和司空大人一起去了什么工地现场,监督修筑会盟的工事,是指这件事吗?”
“应该是,”我沉吟,“诸侯会盟是件大事,自然要好好准备。”忽然有点忧愁,“其实,这就是一句话能写明白的事,完全不用什么诗啊歌啊故弄玄虚。”
青嫘眼露同情。
八月的芳华浓墨重彩,经过连年整修的屈府花园嘉树蓊郁,丛卉生香,我站在曲垣花木之下,缓缓接过青嫘送来的第三封信:陂有乔桑,隰有水扬,既见君子,并坐鼓簧。
我想象着那幅画面,整个人都有点不大好了,声音也不知不觉地走了调:“信上说,楚王身体大好,在一片秀美风光中,和景大夫亲亲密密地并坐在一起进行了一场友好的音乐交流。”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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