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绞痛都难。
我不知道当时经历了怎样的惨烈,我知道的结果是,继任君位的兄长保住了君位,抢夺君位的兄长死在了城外。
湿冷的风扫过南楚大地,一夜之间,院中铺满落叶,我望着窗外阴沉沉地天气思绪茫茫,冬天这么快就来了,苏国丧事还在继续吧,只不过,又多了一桩。
移居侧室,换上衰絰,屏蔽乐器,减少膳食,我自觉地做着一个不能为父守丧的女子应做的一切,青嫘问我:“夫人,您很难过吗?”
难过吗?
在经过最初的震惊、沮丧、惶然后,我发现,那沉沉盘踞在心头的窒闷只不过是不能尽早回苏的失望,我惶惑了,很想挤出一点失父的悲伤,但努力了许久才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不仅欢乐不易得,连某种名目的悲伤也不易得。。。。。。
我有些自责,试图通过追忆追出一点慈父的痕迹、修补一下自己丧失的情怀,但追忆追得肠子都直了,也没有追出一点蛛丝马迹。
我愈发惶惑,因为惶惑才更加一丝不苟地换居室、着素衣、减膳食。
我对青嫘说:“情怀无从修补,只好从礼仪上找补。”
彼时的青嫘和我一般穿起衣,肃起表情,饿起肚子,卓有成效地带起一片如丧考妣的气氛。
青嫘道:“我不记得我的父亲,可是因为母亲的念念不忘,我总是想着有一天真能见到我的父亲。”青嫘怔怔地望着我面前的燎炉,微微出神,“但见到又怎样呢?他早已忘记了我们,我也习惯了没有父亲,就是他真站到我面前,恐怕也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吧。”轻轻叹息,“可是听到他不在人世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还是会难受,我可以像待陌生人那样待他,但他却不该像陌生人那样无知无觉地死掉。”
“死掉”两个字略有些切齿,我惊了一惊:“青嫘,你不会是我君父留在楚国的私生女吧,放心,如果是,我也不会歧视你的。”
青嫘像被踩到猫尾巴似的弹起来喵道:“夫人,您说什么呢?人家把自己的伤心事讲给您帮您找补,您怎么能乱开玩笑呢?”
我睨她一眼,说道:“我这儿有现成的干吗要通过你找补?”
青嫘默了默,下了结论:“夫人您不难过。”
我正了正容,淡淡:“也不怨恨。”
青嫘不说话了。
阴了数日的天空零零星星地飘起雪来,到了傍晚时分;地上、树上、屋顶稀稀落落地蒙上一层素白,恍然望去,好像回到北国故地。
忽然想起那个冬天,清晨醒来,满屋盛开的梅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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