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唯一接受的有意义的教育,便是美人风度。
无论何时,都不能丢弃的风度。
寒风与湿意迎面扑来,走到室外,触目一片莽莽苍苍的白,原来,下雪了。
我注目片刻,无声雀跃,忘了心里的不适,忘了身体的疼痛,快步走入雪地中,张开双臂,欣喜地迎接这漫天漫地的雪花。
我在雪中逗留许久,先是想来一支唯美的雪中之舞,可因为技艺久疏,老腰僵硬,加之地面很滑,差点摔倒,只好作罢。
后来想抛雪球,但抛来抛去只有自己一个人,乐趣大减,于是这项运动又中途停止。
然后我便想起了,在苏国苏宫时那些寺人做的雪雕,有意仿效之,但做来做去,都没做出个形状,于是我做了推推了做,如此重复好几次。
以前听说,有个女人做自己的殓衣,总是做好了就拆,拆了再做,做了再拆,然后再做,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她真正用上那件衣服。
刚开始听到这个故事时我甚是不解,但现在我明白了,人在孤独的时候,做什么都是可以想象的。
雪越下越大,如漫天鹅羽铺天盖地,纷纷扬扬落满全身,比起我要做的东西,此时的我,更像一个雪雕。
我的手脚已经麻木,脸失去了知觉,融化的雪水浸透了衣物,被风一吹,让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冰天雪地”。
大约是冻得狠了,思绪也瞬间通透,我忽然想到自己可以去那里了,这里的房子这么多,哪间不能安身?
既然被人鄙弃了,把我当做那样的人,那么我再也不能以你以为的那种面目,与你共处一室。
不是你不想看见,而是我无法面对。
摸进一间侧室,我几乎已经走不成路了,全身抖得像打摆子。侧室没有取火,冷得像冰窖,所幸被褥床榻都不缺,我迅速地解掉衣服钻进被褥,霎时,那冰冷的触感激得我又是一串激灵。
呵呵,我自嘲地想,真是自作孽呀。
于是,毫不意外地,自作孽的后果是,第二天,我病了。
棠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侧室睡得昏天黑地。一向迟钝地侍女后知后觉地发现我的不对劲,急得要去找人,我一把扯住她,哑着嗓子道:“这件事谁都不能告诉,特别不能让景大夫知晓,听见了吗?否则你我都不会有好结果,你发誓!”
棠愣愣的,被我吓住了,战战兢兢地发了誓,哭丧着脸道:“那夫人的病怎么办哪?”
“没事的,过两天就会好了。”我笑了笑,声音嘶哑,神态轻松,而后复又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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